“八王爺莫急,太傅已經暫無大礙,只是傷勢嚴重,恐怕要修養幾日才能見好。”
燕子墨聞言,鬆了一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
燕簫靜默片刻,眼眸微閃:“夫子除了傷勢,是否還中了什麼毒?”
李御醫眼中劃過一抹訝色,他早就知道瞞不過燕簫,乾脆直言承認道:“不瞞殿下,太傅確實中了毒,好在微臣已經把太傅的毒給解了,所幸及時,要不然事情可就糟了。”
燕子墨聞言,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燕簫話語陰戾:“是什麼毒?”
李御醫看了兩人一眼,才沉聲道:“吳國南薰。”
“吳國南薰?”燕子墨眸光一時變了,皺眉看著燕簫,不語。
燕簫臉色亦是很難看,看向李御醫,只聽他說道:“吳國南薰是吳國最毒辣的花粉,不需要接觸,只要聞上一點香氣便會使人渾身無力,武功在半個時辰內,漸漸消失。微臣猜想太傅可能一時不察,這才遭了暗算,要不然以太傅的武功,縱使如今……不便示人,但若想傷她,放眼塵世,只怕也沒有幾人能有這樣的本事。”
“吳國南薰花毒,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我大燕國?”話說到這裡,似是想到了什麼,燕子墨忽然止了話。
吳國最近和丞相白玉川來往甚密,難道此事跟白玉川有關?不可能的,若是白玉川知道太傅還活著,只怕早就遞奏本給父皇了,何至於如此?
那會是誰呢?
“六哥,你怎麼看?”燕子墨看向臉色冷漠的東宮太子。
“等夫子醒來再說。”
燕簫隨後問李御醫:“夫子什麼時候能醒?”
“應該很快。”
燕簫守在顧紅妝床榻邊良久,期間她只清醒了一小會兒,還沒說上幾句話,就又昏迷不醒,所幸李御醫已經說她沒事,只是傷重在身,身體太過於虛弱才會如此。
如此一來,燕簫無疑安了心……
雲妃,身份詭秘【4000】
燕簫在床前守護顧紅妝醒來的時候,睡著了。愛琊殘璩
夢裡面,他似乎回到了十九歲開春,那一年,夫子二十三歲。
他隨大軍征戰楚國,已有大半年不見,那是他和夫子相識以來,分離最久的一次。
王府內,他翻身下馬,無視府中姬妾殷殷目光垂詢,難掩內心激動,快步奔到站在人群最末端的夫子面前,因為太過歡欣,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只是淡淡的笑,用她後來的話說,大半年不見,他已成長為英俊霸氣的少年將軍,盔甲尚未換去,俊美的臉上有著硝煙劃過的冷冽,只襯得他愈發的剛硬堅毅枳。
猶記得後來聽到這句話時,他一時尷尬的咳了咳,倒惹得她輕笑不止。
聽得他又是無奈,又是寵溺。
他的夫子,自是與眾不同的,就連話語也是邪肆直白的很職。
“我回來了。”低沉的話語裡夾雜著難以抑制的震顫。
她含笑整理著他的盔甲,淡聲道:“回來就好。”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有沒有人為難夫子?”他扶著她慢慢行走在王府道路上。
“白玉川倒是時常為難於我,但好在每次都迎刃而解,不礙事。”
“小不忍則亂大謀,但若真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夫子屆時也無需顧念太多。”他語音低沉,彷彿拈指輕彈的弦,縈繞在耳時,聽得人心底直透暖意。
她莞爾,唇邊勾起,笑魘清冷而又媚惑:“受點委屈不算什麼,只要不傷己身,隨他去吧!燕國終究還是你父皇在做主,白玉川就算再如何奸詐陰險,做起事來總要顧及你父皇幾分薄面。”
他擰擰眉,嗓音似水清涼:“學生只盼夫子一世安寧。”
“已經飄零二十多載,我又哪來的一世?身處亂世,對我來說半世已是奢望。”她雖輕笑,語氣卻是淡淡的。
他面色一僵,低了頭,眉目泛著冷清,不想話題繼續,便改口說道:“漠北地處邊境,但大漠風光卻別有一番意境,那裡天廣地闊,夫子在那裡長大,等以後空閒下來,學生便帶夫子回去看看。”
她的面上潺潺笑意,似要融入輕和的微風,感慨道:“確實想念的很。”
他默然看了她半響,再開口時,聲音沉悶悵然:“若是沒有權位相爭,夫子隨時想回漠北都可以,又怎會有現如今的難以成行?”
她側頭看他,淡然一笑,伸手將他盔甲上的灰塵拂掉,眸色一軟,柔聲道:“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