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癱軟在地上,羸弱女子,沒想到竟會在短暫清醒時,吩咐抱琴將她綁在床上,就那麼承受錐心痛苦捱過了媚香之毒。
如今,她滿臉滿身都被汗水浸溼,看著春寒陡峭的男人,震驚的同時,更多的則是不敢置信轢。
那麼深的悲,那麼重的恨,忽然間就那麼爭先恐後的進駐到她的身體裡,肆意遊走間透著無盡的痛和怨。
她想說“燕簫,你怎能這麼狠?”但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一般,連話都說不出。
“啊——箝”
這道尖叫聲是抱琴發出來的,她原本正抱著燕簫的腿求饒,但轉瞬間已被燕簫一腳踢飛了出去。
那一腳自是不留情面,抱琴身體宛如飛出去一般,直直的砸落在廊柱上,頓時一口鮮血奪口而出,眼前直冒金星,險些昏死過去。
“抱琴……”
白芷驚呼一聲,想要下床,卻因為周身無力,竟從床上直直的跌落在地,掙扎著要往抱琴方向爬去。
那是她帶進宮的侍婢,從小就感情深厚,如今被燕簫那一腳踢出去很顯然是受了重傷,但即便如此,燕簫卻沒打算放過她們主僕二人。
“杖殺。”
燕簫下達的死亡令,目標直指抱琴。
短短兩個字,卻讓走進房間的鳳夙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
知道他心狠手辣,只是沒想到竟會下手這麼狠。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婢女,經他一腳踢去,只怕也撐不了多時了,但燕簫似是覺得抱琴死的太慢,所以才會提出杖殺酷刑。
鳳夙可以想象,女子身上被打碎的肉末,將會隨著染了鮮血的棍子四處飛濺,場面慘不忍睹。
這樣的必殺令,鳳夙之前沒少下達,但多是對抗仇敵和男人,很少拿來對付女人,但燕簫對白家之人的仇怨,顯而易見。
這樣的他,沒人能夠勸得了,鳳夙也不想勸,由他去吧!仇是他的,而她的仇早在經年之間被埋沒黃泉,埋葬在了那片一望無際的浩瀚沙漠中。
她自小跟隨在皇爺爺身邊,權謀算計、詭謀陽謀、沙場決策是她每日必修功課,除了這些,更多的時候皇爺爺會叫她坐在他身邊,聽他念經,抄寫佛書經文,並不時的考問她佛經真機。聽多了仇殺恩怨,讓她對復國之念並沒有兒時那麼憤慨和執著,相反的會考慮蒼生大局。後來起死回生,被皇爺爺贈予佛珠,鬼倒是殺了不少,但現下想來,好像並未殺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佛珠似乎壓制了她的仇怨憤慨,偶爾甚至會有悲憫心態出現,望著手中佛珠凝神間,耳邊忽然響起白芷和抱琴一前一後的悽哭聲。
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