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白芷鬧笑話了。”要不然三娘何至於笑成這樣。
果然。
蘇三娘掩唇笑道:“燕簫命人將白芷送回東宮,白芷在夕顏殿媚態盡現,竟然抱著一個小太監撒手不放……”說著,又是好一番嬌笑。
鳳夙神情如常,甚至微微蹙眉,灑脫之意稍斂,猶豫了一下,說道:“白芷怎會如此反常,像她這種人,怎會做出下藥這種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見鳳夙神情凝重,蘇三娘止了笑,這才正了正色,想了想說道:“不過這幾夜我在東宮遊走時,好幾次看到白芷侍婢抱琴頻繁出宮,我猜想抱琴可能是去了相府。”
“太子呢?”不是說,燕簫也中了春藥嗎?
“太子今夜回到東宮後,就把自己關在沉香榭房間裡沐浴,我……”蘇三娘難得尷尬的咳了咳,“男女授受不親,不方便進去窺探。”
聽了蘇三孃的話,鳳夙險些被口水嗆死。
這話竟然會從蘇三孃的口中說出來,豔鬼蘇三娘,竟然也有從良的那一天。
看來真的要天下大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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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殿下說了,不許任何人進去。”
沉香榭裡,李恪急忙攔住疾奔而至的鳳夙,皺著眉,對這個沒什麼背景的雲妃娘娘,流露出他的不悅。
天人之姿的太子殿下,何時娶過這麼醜的女子為妃?
他看著都覺得心裡很憋屈。
“好,我不進去。”鳳夙笑容溫溫,李恪得意的笑了笑,這位雲妃倒是有眼色。
李恪轉身朝門口走去,準備靠著門框繼續打盹:“娘娘請回吧,殿下……唔。”
一陣劇痛從後頸傳來,李恪圓眸大睜,憋紅著一張臉,懊惱了說了一句:“你算計我……”身體滑倒在地。
鳳夙踢開門,門口捲入的風,瞬間就把房間內的燭火刮滅。
室內一片黑暗,她立身其中,喚了一聲:“簫兒……”
黑暗中,有一道沙啞疲憊的聲音緩緩從屏風後響起:“你怎麼來了?”
“你中了春藥。”她邁步走向屏風,卻被他厲聲喝道:“別過來。”
聲音虛浮,卻又夾雜著陰戾和寒意。
鳳夙止了步,站著沒動,他何曾對她這麼說過話,如今這麼說……
不理會他的話,疾步上前,繞過屏風,目睹眼前之景,臉色微變。
浴桶裡都是血水,燕簫靠在那裡宛如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手腕處鮮血緩緩流溢而出,“啪嗒”一聲砸落在血水裡,怵目驚心。
燕簫臉色蒼白,見鳳夙不理會他的話,衝了進來,清雅孤傲的面容終於有了裂縫,猩紅的眸子就那麼死死的盯著她,眉頭緊皺:“不是說不讓你進來嗎?”
鳳夙眼中盡是一片血氣:“宮中女人那麼多,你何苦?”
“可惜都不是你。”揹著光,燕簫臉色晦暗難測。
“……我給你。”鳳夙撕下衣衫一角,把燕簫傷口包紮住。
燕簫因為她的話,她的舉動,眼眸濃了幾分:“不能要。”
“為何?”鳳夙手指動作僵了僵。
“夫子看看這些血水。”燕簫目光輕飄飄的落在水裡。
鳳夙看了,臉色大變,適才沒注意,現在望去,月光下血水泛著幽藍色,再看她手上沾染的鮮血,確實泛著詭異的藍光。
“六香魂?”鳳夙脫口而出。根本沒有解藥,要麼交歡,要麼熬過去,但……聽說沒人能夠熬得過去。
燕簫微微張開眼睛,虛弱無比:“一旦我和女子交歡,我必死無疑。”
鳳夙斥道:“知道,你還吃?”
燕簫清冷的聲音彷彿壓抑著什麼:“我能挺過六個時辰,但白芷呢?傷了我,毀了她,豈不痛快。”
“看來一切都是白玉川指使的。”白芷喜歡燕簫,絕對不會想要害死他,顯然就連白芷也被白玉川算計了。
燕簫唇角勾起嘲諷的微笑:“白玉川想害死我,我就如他意。”
鳳夙挑眉:“你是想……詐死?”最近帝皇身體開始好轉,白玉川此番出手,怕是已經做好逼宮的準備了。
他沒直言,只是反手握緊她的手,嘴角笑容輕淡:“死在夫子床上可好?”
“……看來我要人盡可夫了。”
只是,人盡可夫前,她或許該請綰綰先把燕簫身上的六香魂給解了,一旦太子出殯,帝都和皇宮將會真正的亂起來,他們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