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穿著不盡相同,一個身穿官服,一個一身素緞,另外兩個則是道服。
來人正是朱雄和廖天機,還有軒轅澈和莫言師徒二人。
朱雄和廖天機跟軒轅澈呆在一起確實有些蹊蹺。若說朱雄不知道帝都鬧鬼主謀是軒轅澈一手策劃的話,廖天機卻深知其中隱晦。
今日,朱雄前往東宮弔祭回府途中,遇到了軒轅澈和莫言二人,只見百姓圍著他們連連道謝,當即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下轎,詢問之下,方才探知,兩人都是捉鬼高道,朱雄立時大喜,連忙親自邀請兩人過府一敘。
廖天機並不知此事,在朱府看到軒轅澈,心裡一咯噔,但面上卻全然無波。
軒轅澈是鬧鬼主謀,今日便會起事,不動聲色留在他身邊,或許能夠找出破解之道。
如今,朱雄看到街道淒涼之景,忍不住輕輕嘆氣。
廖天機聽了,當即勸道:“大人不必憂心,你已經盡力了,俗話說邪不勝正,危難關頭,定會有人出面解除帝都之危。”
朱雄未曾笑過的臉上難得多了一抹苦笑,搖頭道:“不必安慰我,眼前此情此景,難免令人洩氣,我這父母官當得還真是失敗。”
朱雄話罷,隨之又是一陣長嘆。
“大人不必如此,現如今有我師父相助,定能助你平定暴~亂。”莫言適時開口。
聽到莫言的話,廖天機眼眸微閃,這個年輕人倒是心存良善,只可惜他那師父……
朱雄微愣,可隨後苦笑道:“我知道令師道法超然,可面對如此情形,想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莫言一聽,正欲開口說話,卻聽軒轅澈開口說道:“此次鬼禍確非我所能為。”
“可是,師父……”莫言話語戛然而止,只因軒轅澈驀然看向他的眼神,隱含警示。
莫言垂眸,眉頭緊鎖。
朱雄素來心眼靈活,見師徒之間態度微妙,心裡難免起了疑心:莫非這位道長真有破解之法?
廖天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但看向軒轅澈的目光卻充滿了殷切。
“道長,請恕我方才莽撞,若是道長能解除帝都禍端,避免生靈塗炭,還請您能出手相助。”
話罷,朱雄對軒轅澈施禮躬身,態度誠懇到了極致。
軒轅澈連忙扶起朱雄,嘆道:“大人這是作甚,我哪有那般能耐,切莫聽劣徒誇大之言。”
廖天機審時度勢,附聲道:“道長,您乃修道之人,定知天下浮道萬千,大道卻不足五指之數,而道長之道,乃為天道,位居大道之首,降妖除魔乃道長之修緣,更何況,燕京百姓幾十萬,道長救其於水火之中,功德無量,天尊庇佑!”
“這……”軒轅澈露出為難之色,想了片刻,方才妥協道:“也罷,我之修行,不過浮屠一夢,我願助二位一臂之力。”
朱雄聞言頓時大喜,廖天機眸色收斂,他倒要看看這軒轅澈想耍出什麼花樣來,不信他不露出破綻。
朱雄問軒轅澈:“不知道長可有什麼良策?”
軒轅澈搖頭一笑:“尚且沒有。”
朱雄頓時焦慮起來,還不待說話,就聽軒轅澈開口說道:“不過我需要一些東西,或許能解帝都燃眉之急。”
朱雄一喜,問道:“是什麼,道長不妨直言,為官定會竭盡所能。”
軒轅澈眸色深幽,宛如奔湧不息的雲:“帝王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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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九龍道錯綜複雜的街巷裡,有中年男子緩步慢行,滿臉病色,在他身後有孩童有條不紊的跟著,只是步伐有些散漫。
此刻的阿筠完全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樣,東張西望,似乎生怕什麼東西會從暗處跑出來一般。
“磨磨蹭蹭幹什麼?”前方傳來男子沙啞的聲音。
阿筠被男子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笑了笑,爹爹易容變聲之後,還真是難以習慣,不過也是,爹爹現如今在帝都百姓眼中是個死人,總不至於街上行走還打扮成原來模樣。
不過這副中年男子裝扮,真的有些遜色,幸虧街面上沒什麼人,要不然跟爹爹走到一起,他定會覺得抬不起頭。
爹爹也太過糟踐自己了,一臉的絡腮鬍,還有那眉毛……他真不忍心說,更沒勇氣多看一眼,他怕自己會笑噴。
縱使如此,聽到燕簫的話,阿筠連忙快步追了上去,緊緊攥住燕簫衣角,只是步伐略慢,有些躝跚不堪。
燕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