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端是踏著別人的情語氣還是冷冷的,遠不似我倆當初的那份熱絡,想起此前種種親暱之舉,我心頭一蕩,多虧了黑紗遮面,不然若是這“面若桃花”的樣子讓人瞧了去,任誰都要懷疑我的性別了。
正胡思亂想著,賊兒拽拽我的袖子:“主子,秦豁然回來了。”
我猛的回神,聽見賊兒似笑非笑的語氣,心知我這副樣子定是讓她猜了去,不由清了清嗓子強道:“我看見了。”
這邊秦豁然從廊下回轉過來,想是聽了小廝的回報,忙返身迎接,老遠的就抱起了拳:“辛莊主,幸會幸會!”
我也趕忙迎上去:“不敢不敢,晚輩辛望見過秦盟主。如不嫌棄,直呼辛望即可,不然可折殺晚輩了!”
“哈哈,如此老夫就不客氣了,辛公子請!”秦豁然比了個“請”引路前去。
“請!”我一抱拳,跟在其身後。
進了前廳入座,下人上茶,寒暄幾句後我急忙進入主題:“秦盟主,雪門山下神獸一說現已街頭小巷盡皆傳說,晚輩實是聽得糊塗,又見盟主請貼上說的含糊,故而匆忙趕來,希冀為中原武林進上微薄之力。”
“唉,”秦豁然嘆口氣:“辛公子能有此份胸懷氣度自是讓老夫敬佩,只是這事情如今越發複雜。這雪門山離老夫府邸也就幾里之遠,家奴常有上山採些野菜或草藥之說,怎知有那一日一個上山採藥的家奴就生生不見了蹤影。雖是家奴也是條性命,故而老夫派人上山去搜,人沒找到,倒是尋回一堆屍骨,已然血肉模糊五臟無存,眾人猜想可能不幸遇狼群襲來,故老夫派人厚葬了。一晃半月,每日老夫事務紛雜,各門派有了什麼嫌隙、誰家有了什麼慶典都要老夫打理,也就沒再理會這事兒。”
我聽到此處,心裡暗思:敢情這武林盟主等同於居委會大媽呀,怪不得我來這兒許久江湖平靜,沒聽到誰說要爭什麼武林盟主當呢。
“誰知啊,唉,半月來家奴失蹤的事兒越來越多,到後來連這鎮子裡的人也都先後有失蹤的,有那帶著些傷僥倖逃回來的嚇的半死,只說妖怪妖怪,再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時間人心惶惶。我和此地縣令商量後決定封山,可也不是這麼個辦法,後來就有妖怪趁天黑到鎮子上擄人的說法兒,派到山上的捕快也沒一個回來的,縣令就請來當朝二殿下,沒想到二殿下的手下也折損不少。”
我心裡一驚,可別是東左南環他們出了事。
“後來,二殿下乾脆把駐守在邊境的大軍調來一些圍住雪門山,但此妖獸越發猖狂,現在在山腳下已能聽到吼叫,其聲如雷,有見過的人說此妖獸龍身豹首翻鼻,面目醜陋兇惡,嗜殺好鬥,見活物便撲,兇猛異常,這與史書中的妖獸睚眥豈不是同一物?出了此事,老夫實不敢隱瞞,請天下英雄前來斬妖除魔,保百姓平安,也是我們江湖人的道義所在。”
我皺眉道:“睚眥?其乃是龍之九子之一,有除邪祟克凶煞之稱,古時又有‘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之說,雖不是什麼良善之獸倒也恩怨分明,又是上古神獸,如何肯做此事?必是什麼猛獸逃到山上行此行徑,惹得眾人恐懼,以訛傳訛故有此一說。”
秦豁然不由多瞧了我兩眼:“辛公子好見識,沒想到辛公子年紀輕輕竟能如此行事,不怪老夫如此傾心相訴。”
我笑笑:“盟主謬讚了,晚輩只是隨口說說。”
秦豁然撫了把鬍鬚:“不不,那些大門大派之人看著似是神氣,實則沒幾個良善之輩,恨不得趁此得個什麼誅妖之名,以圖在江湖上聲名遠揚。剛才訴與公子這番話近日來老夫不知說了多少回,還真沒幾個能有辛公子這般見識。”
我心想我這算什麼見識呢,我就怕你們以為是什麼神獸,不許除了它去倒害了我娘。
“江湖上傳聞呼嘯山莊莊主武功出神入化,卻從未有人見過其真面目,手持龍吟劍能斬妖除魔,故老夫印�昭�蔥涼�櫻�M��幽芪�癯�Α!彼低輳�鼗砣恢筆幼盼遙�茸盼業奶�取�
“秦盟主說笑了,”我抱拳:“辛某不過是江湖上一小子,面貌粗陋無比,能得秦盟主傳召,自當俯首帖耳惟命是從,秦盟主有何事但憑吩咐,小子決不推辭!”
“好!”秦豁然重重拍下桌子,倒把我唬了一跳:“明日辰時三刻天下英雄於後院空地彙集,到時還要煩請辛公子移駕。”
“辛某自當從命,但憑吩咐。”
“公子一路舟車勞頓,且先行歇息歇息吧。來人,帶辛公子到客房休息。”秦豁然起身吩咐。
我也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