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孩子,左鳳羽倒是不忍心囚禁起來,只是把他鎖在一處空院子裡,每日差人送飯。若不是當日在丘山下偶然遇到了失魂落魄的他,她幾乎要遺忘這個這個孩子了。想到過往種種,一時心軟,便帶在了身邊。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是她談判的籌碼。那封信清兒應該已經收到了吧?
“大公子,您吃一點吧。”左廣輕輕對著坐在床上發呆的左新河道。
“我要見你們主子。”左新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固執。
“那您先吃點東西。”左廣堅持將手裡盛好的粟米粥遞給他。見左新河皺著眉,仍舊一副我不吃的樣子。左廣湊到他耳邊輕語:“公子不心疼自己,擱不住有人會心疼死,還是吃一些吧,等會趕路就不會太難受了。”
左新河聽完自嘲一笑,道:“她會心疼我,養了我十幾年不過是為了……”他說到這裡驀然地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左廣,不確定地問道:“你說心疼?趕路?難道是……”他頓住,眼底掠過一絲慌亂。
左廣點點頭,“你應該知道主子為了你會做到什麼地步。午夜時分,我會帶公子出去。一路上可能不會太輕鬆,所以這粥……”左廣有些為難地看著手裡的粥。
“還不快給我。”左新河一把搶過碗,幾口就喝完了。左廣微微一笑,收拾碗筷離開了。
左沐清一直認為自己是屬於夜晚的,不僅僅是因為她那雙純似黑夜的眸子,而是這樣的時刻,她可以收起臉上裝到麻木的偽裝,任恨意和不屑展現在臉上,無須顧忌。
“清兒,娘這幾年可沒少掛念你,如今終於得見了,得好好喝上一杯慶祝才好。左奈還不給三小姐倒酒。”左鳳羽笑容可掬,看在左沐清眼裡卻是虛偽的刺眼。
左沐清不客氣地接過酒杯在手裡把玩,臉上卻是一副隨意慵懶,“左家主說笑了,認識您的人都知道,貴府上可只有兩位千金,可不曾聽說過什麼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