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手的配合很默契,長槍手的攻擊非常犀利,隨後的弓箭手的射程和準確程度更顯示出長期訓練後的素質。
隨著推進速度加快,隋軍整軍配合組織有力,凌厲的攻勢壓的瓦崗軍的前排士兵節節後退,瓦崗軍只能靠人多和拼命來抵擋隋軍的進攻,但戰鬥力上的巨大差異很快也展現出來,倒地的瓦崗軍漸漸多了起來,控制不住的哀嚎聲混雜在低喘和怒吼中,淒涼而無助。
張須陀在步兵軍陣後露出笑容,他很滿意士兵的攻擊。不再看戰場中央的激烈搏鬥,張須陀的眼光看向遠處。他的東西兩軍分別由羅士信和秦瓊帶領,從側翼向黃河岸邊挺進。根據以往的經驗,打不過就跑的瓦崗軍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逃向黃河,渡河跑回他們的老地盤去,一旦讓瓦崗軍順利過了河,再想圍剿就難了。
翟讓可沒有張須陀那樣的好心情,他的雙手緊緊抓著戰馬韁繩,堅毅的臉上泛起青色,嘴唇也在微微顫抖。雖然是誘敵之計,但眼看著大量計程車兵倒在地上呻吟哀嚎,他的心刀攪般地痛。如果是往常那樣,他早就下令全軍開跑了,這種硬碰硬的對撞,損失的只能是瓦崗兄弟。但今天不行,他必須忍住,忍到時機成熟,不能讓張須陀有絲毫的懷疑。
隋軍強大的打擊力遇上瓦崗軍不要命的強悍還擊,使得戰場上的局面陷入了膠著中,兩邊的低階將領都投身在戰局中了,血腥氣息越來越濃。張須陀一點也不意外這種事情,根據以往的經驗,瓦崗軍還會支撐一段時間,他發出輕不可聞的一聲嘆惜,手中的大刀卻高高舉起後,重重放下。戰車上的鼓手馬上變換了節奏,長短不同的聲音立刻傳到了隋軍官兵的耳朵裡,隋軍開始變陣了。
原本已經支援不下去的瓦崗軍突然發現身前拼命攻擊的隋軍閃開了身子,當他們意識到不好時,滿天的箭雨已經下來了,而箭雨之後,則是一支支長槍撲面而來。慘叫聲頓時響起,毫無防備的瓦崗軍一下子倒下了一大片。而在他們身後計程車兵,恐懼地看向前方,隋軍的精騎兵已經啟動了。
時機到了,翟讓的瞳孔猛地一收,毫不猶豫地發出撤退的吶喊,再不走,對方的精騎兵能把他們這兩萬人撕裂在這處曠野上。撤退的命令很快被將官們吼遍了戰場,瓦崗軍立刻轉身奔逃,在他們中間,翟讓等頭領極力維護好陣形,不讓隊伍散亂的無法收拾,而弓箭手是邊跑變回身射出箭囊中所有的箭矢,面對敵人騎兵的追擊,唯一能起到阻攔作用的只有弓箭。
原野上,兩隻軍隊展開了一追一逃的拉鋸戰,在弓箭和長槍的阻攔下,隋軍的騎兵也不能短時間衝進瓦崗軍的大軍中,只能銜在他們身後,咬著敵人,尋找最佳的時機,最終將敵人陣形衝散,打得敵人落花流水。
張須陀附身在馬背上,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瓦崗軍,他的嘴角有一絲笑容。步兵跑不過騎兵,對方的抵擋最終歸於失敗,在張須陀眼裡,前方勉強不倒的翟字大旗就如同盧字、鄭字、左字等大旗一樣,很快就要倒在他的戰馬之下,翟讓和瓦崗軍那些將領的頭顱也很快就會被他的特使送往江都,向皇帝報捷。他,張須陀,將無愧於大隋第一名將的稱號。
奔跑的雙方速度都很快,一方邊戰邊退,另一方死命追擊,很快就跑出了十幾裡離開了滎陽城外。距離黃河渡口二十多里的地方,隋軍兩支部隊的領軍人羅士信和秦瓊正嘶聲極力地催促士兵跑快點,再快點,他們要趕在瓦崗軍渡河之前趕到這裡,根據主將的安排,他們決心將瓦崗軍堵截在河岸上,不留在河岸上,就去河裡喂王八。
大海寺北面的樹林裡,李密帶領他的心腹大將王伯當和常何、孟義就埋伏在這一大片密林中,緊緊盯住從前面大路上飛快跑過的兩支部隊,看見張須陀在馬上的身影后,李密的嘴邊揚起得意的笑容。翟讓部和隋軍騎兵已經遠離了這片區域,張須陀也衝過了大海寺的大門,隋軍後續的步兵隊伍漸漸地踏上了這條路。待密密麻麻的隋軍過去了三分之一,李密揚起的手快速放下。
王伯當和常何等將領一躍而起“殺……”,幾千伏兵以高昂的氣勢衝出樹林,切到了隋軍步兵方陣的背後,隋軍步兵被突然出現的敵人驚的一愣,就在此時,狂烈的箭矢疾速地狠狠插進隋軍方陣,入肉的悶響伴隨痛苦的呻吟喚醒了呆愣的隋軍。
瓦崗三年 第十三章 血與火(二)
“注意敵襲,盾牌上前。靠攏,背對並肩……”
這一刻,多年的訓練起了作用,領兵的將領最先反應過來,他們大聲疾呼,高喊著指揮部下,竭力讓部隊保持陣形。
可是,他們還是沒有想到,瓦崗軍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