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邊坐下:“裴寂已經過去了,宇文士及被召去了承乾殿,咱們,再等等吧。”
“秦王……不會對皇上……”裴矩打了一個哆嗦。
在座的這幾位可以說都是大隋朝的遺臣,而且,當年也算是朝中有些份量的人物,特別是裴矩和蕭瑀,蕭瑀還是蕭皇后的兄長。當年的那場皇位之爭,楊廣得帝位的手段雖然也有些不可告人,但卻沒有如此的血腥。只不過,傳說中,楊堅卻是被親兒子給殺死在宮中的,所以,裴矩有這種害怕,對陳叔達和蕭瑀來說,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驚異感。
陳叔達只是抬眼看了看裴矩,又把眼睛看向了地面:“秦王與大業皇帝不一樣,昨兒雖有些過分的舉動,卻沒傷害陛下,也沒傷害我們。”
蕭瑀又是一聲長嘆,這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作為一個具有很強衛道士觀念的大臣,蕭瑀雖然在這場兄弟之爭中一直支援李世民,但面對李世民採用的血腥手段,依舊無法釋懷。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了。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要穩定。”陳叔達沒蕭瑀那麼多的感慨,雖然他同樣認同李世民的治國之能,但並不代表他也會贊同李世民的做法,只是,贊同不贊同的都與大局無關了,他想到的,都是最最要緊的,與社稷有關的事情:“該派人過去問問,今日秦王何時過來?至於陛下那裡,我相信秦王不會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了。”
裴矩連連點頭:“是呀,該不該做的已經做了,結束的結束了,該繼續的還得繼續,眼下,朝廷中事務繁重,還是快點穩定下來才是真。但願,長安城裡別亂起來。”
玄武門事件的爆發雖然很突然,但李家的兄弟之爭卻已經延續幾年了,許多朝廷大臣對這種兄弟鬩牆之事都有所預感,如今,血案已經爆發,太子死了東宮空了,皇帝被軟禁了,這些臣子們面對戒嚴的局勢和不明朗的時局都很忐忑。既然秦王沒有在當天對大臣們進行清洗,那麼,秦王下一步會做些什麼,就成了大臣們考慮的重點。
宰輔和朝臣們都在焦急地等著事態的發展,李世民卻沒有了昨天的亢奮,一早坐在承乾殿的議事大殿上,皺著眉頭思考問題。眼下,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有三個:一,如何用最短的時間和最有效的手段拿到所有的權力;二,如何用最快的時間融入到政務中去;三,如何處置可能存在的隱患,即如何處置那些忠於前太子的大臣和封疆大吏們。
權力,從昨天開始已經到了他的手裡,但,這份權力還是不穩定的,來路不正的,這個需要他加把勁獲取到最實實在在的旨意,那就是太子頭銜,而且,最好是監國太子的頭銜。這一個問題,實施起來並不算難,只是,又要面對一次父親憤恨的眼神了。想到這裡,李世民長嘆一聲。心中已經沒那麼痛了,但,作為一個兒子,那種內疚之心卻是抹不去的。
第二個問題比較難。房喬和杜如晦,以及長孫無忌都是打理朝政的能手,但,他們都沒有正式的名份,眼下朝廷裡的中樞大臣們,卻都是武德元老,動誰,都會牽扯出不少麻煩,而不動他們,又用什麼辦法讓天策府裡的這些能臣融入到實際的朝政中去,也是一個難題。
至於第三個問題……李世民苦笑一下。他心裡很清楚,眼下,承乾殿外,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地望著這邊,這些人都在等著他的下一道指令,而這些指令,會關乎這些人的命運,包括了仕途、性命以及家人親屬等的將來。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好,長安城裡的人心就穩定不下來,朝廷自然也穩定不下來。這件事,應該是當務之急呀。
“來人,去看看房玄齡與杜如晦起來了嗎?起來了,就叫他們過來。”
昨晚,這兩位休息的比李世民還晚,都宿在了承乾殿裡。李世民很想讓他們再休息一會兒,但千頭萬緒需要理清,卻不得不去把人叫過來。
“回殿下,兩位先生天一亮就去書房了。宇文大人也到了,在等殿下。”門外回答李世民的卻是李武。
李世民愣了一下,起身向外走去。走出門口,看了一眼略顯疲憊的李武,溫聲道:“李武,辛苦一夜了,你回去休息。外面有他們在,你不用擔心承乾殿。”
李武恭恭敬敬地回道:“殿下,李武習慣了,沒事的。還有一事,秦將軍的近侍一早把靈雲姑娘送來了,是不是讓她去見唐將軍?”
一提起唐瑛,李世民就有煩躁之感。昨晚他一直等到長孫無垢回去後,才淺眠了一會兒。今天一早,他也喚了侍衛過來詢問,雖然得知唐瑛沒出事,也沒鬧騰,但他心裡卻始終靜不下來,昨晚他的舉動太過分了,這對一個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