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敵人了,望著衝到自己面前的那張放大的兇臉,唐瑛彷彿又回到了葦澤關上,一時間,熱血湧上心頭,她也是一聲怒喝,揮刀迎上了對方的大彎刀。
那名突厥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夥全毀在對面這人身上,他已經完全不會顧忌對方是“自家人”了,手中彎刀,絲毫不耍巧地用力劈了下去,他亦不敢有絲毫小瞧了對方,這一刀,實實在在,全以力量和速度取勝。
唐瑛從對方帶起的刀風中就能了悟這一刀的兇狠,她卻沒有絲毫的驚懼,而是本能地一斜身體,將對方所用力道最強之處避開,而後,雙刀架十字,從斜處裡架上了大彎刀。噌地一聲,大彎刀與雙刀硬碰在一起,彎刀被狠狠地彈開,飛上半空,兩刀交匯之時,火花四濺,耀眼的白芒讓交手的兩人都不自覺地閉了一下眼睛。
唐凌此時正好拍馬趕到,眼見的女兒遭遇強敵,他哪兒還有心思顧及別的,手中的突厥彎刀是毫不猶豫地向突厥士兵砍去。那動作也是熟練之極,證明了他這十幾年在草原上也沒白過。
突厥士兵剛從炫目的刀光中反應過來,就見一柄彎刀揮舞而至,趕緊轉過刀口,迎頭對了上去。兩刀撞擊在一起,馬上分開,接著又衝對方而去。
唐凌和突厥人交戰在一起,唐瑛在旁邊歇了一口氣。剛才那一下的撞擊,撞的她手臂都有一絲髮麻,對方的力氣真大。好在有唐凌即時跟上,否則,她與對方再這麼硬碰幾個回合,她可就難以自保了。
在旁鬆了一口氣後,唐瑛看了看眼下的情形,唐凌的功夫超出了她的預想,雖不能取勝,卻能支撐不少時間。而張公謹那邊卻是岌岌可危了。圍攻張公謹的兩人,眼見得張公謹招架的力量越來越小,雖然明白周遭出現了變故,卻是不肯放棄到手的功勞,依舊下了死力氣向張公謹不停地進攻著。
唐瑛看到這種情況,微微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拍馬跑向張公謹那邊,卻在經過身邊的戰鬥時,不露聲色地扣住右手袖中的弩箭,衝那位正在使狠向唐凌進攻的突厥士兵後脖頸處就是一箭。利箭帶著少許的風聲輕而快地直射而去,毫無凝阻地撲進了那人的脖頸,鐵鑄的箭頭從後側而入,從咽部而出。
突厥士兵只感到後頸項處微微一痛,接著就吸不上氣來。他本能地用左手捂上了脖子,卻碰觸上一尖利之物。沒等他想明白,人已經一頭栽下了馬背,死的是不明不白。草原上的人雖喜歡鬥狠,卻真沒人能用這種陰險的手段殺人,故此,唐凌看著對手栽下馬背,看到咽喉處的那一小點箭頭,再抬頭看向唐瑛時,眼中也不免多了一絲驚懼。
唐瑛卻管不了這麼多了,她的目標只在於殺敵和救人,至於手段什麼的,哼哼,套用前世一句話,手段不是目的,結果才最重要。奉行這一原則的她,在袖裡弩箭出去的時候,已經扔下了雙刀,持弓在手,向那兩名圍攻張公謹的突厥人,射出了致命的箭矢。兩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雙雙倒下戰馬,一個是立時斃命,另一名卻是戰馬受傷,將他揚下了馬背,重重地摔在地上,眼見得是受了重傷,匍匐在地上,貌似昏迷過去,沒了絲毫動靜。
苦苦支撐著的張公謹,突然失去了眼前的敵手,手中的長刀卻還是停不下來,一時間也收不回去,只能任憑本能驅使將洩在體表外的力氣用盡後,才慢慢穩了下來,垂了下去。
“張將軍,怎麼樣?還能支援嗎?”雖然看出張公謹已是強弓之弩,但此處卻不易久留,故此,唐瑛才有此詢問。
張公謹喘息了一會兒後,才能確定自己身邊真沒圍攻者了,正將長刀當成支撐體而使勁穩住自己,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時,才發現一匹戰馬來到了他的身邊。戰馬上的人好像是突厥士兵,他心裡猛地一驚,想抬起大刀,卻發覺力氣似乎已經用完。正在緊張絕望之時,熟悉的聲音響在了耳邊。
張公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趕緊抬頭看向來人,這一看,硬是要愣了好長時間,他才從那雙熟悉的眼中,確定這位馬上的突厥騎手是唐瑛改扮的:“公,公主?你,你怎麼,怎麼……”
沒走?沒離開大家跑路?本以為唐瑛是一走了之了,卻在這條路上遇到她,還為她所搭救,所以,張公謹是一臉的詫異。只是,這樣的疑問自是無法問出口,他自覺地吞了回去。
從張公謹眼中看到詫異之色,唐瑛也才想起自己換了妝容的,來不及解釋,趕緊再問:“將軍感覺如何?能趕路嗎?此處不宜久留。”
“哦,哦,還行。”張公謹反應過來,雖然一身都在叫囂著疼痛,但他還能支援。
回頭看看,見唐凌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