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名突厥士兵,這樣的功績,怕是將軍不想要也不成呀。”
唐瑛這樣一說,張公謹也聽的很明白,他不由地向頭扭了扭頭,出於本能地想看看那些屍體,被唐凌穩穩扶住的身體卻沒能轉動。他突然覺得很好笑,這世上的事呀,許多都是這樣歪打正著吧,皇上和唐瑛,以前是不是也這樣歪打正著在一起的?不知怎麼,張公謹腦子裡閃現的卻是他第一次看到唐瑛在秦王大帳中侃侃而談的樣子,以及那個時候的秦王望著唐瑛時的愛慕和欣賞。
見張公謹突然閉上了眼睛,唐瑛以為他是對傷勢難以支撐了,忙抓過他的手握了握,感覺還有力,才鬆了一口氣。抬頭看看天,時間也不早,該趕緊行路了,早一點找到大軍,有軍醫照看,張公謹大概能過了這一關。
“爹,咱們走吧。”
唐凌點點頭,正要走,卻聽張公謹弱弱地說:“唐叔,你也不用跟我走,我出來的時候,帶了一位你的兄弟,他去找大軍了。到時候,我們,能引路回來。”
原來,張公謹也不會做沒那種魯莽之事,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而是找到一個識路的養馬人一起出來的。只是,他們沒有考慮山林外有突厥人遊弋的問題,直接出山林北上,結果,沒出來多久,就被突厥人發現了蹤跡,一路追蹤下來。為了能找到大軍,張公謹讓那個認識北上道路的養馬人速走去找大軍,他則故意暴露身形,吸引突厥人的追趕,當誘餌當的很成功,但也差點送命,若不是遇上唐瑛父女,張公謹真要殉職在這裡了。
聽了張公謹簡潔的解釋,唐瑛心裡大喜,她和父親不用分開了,真要感謝張公謹呀。想到不會再跟父親分開,唐瑛雙眼冒著驚喜的目光對唐凌笑了半天,才想起要多謝張公謹:“謝謝張將軍,謝謝你。”
張公謹耳聽著唐瑛的謝意,眼看著唐瑛飛揚的神采,內心卻是苦笑不已,他又誤會唐瑛了,以為唐瑛欣喜的表情是因為不用再為山林裡的兄弟擔心,不用再親自去找大軍,可以拔腿跑路了。只是,唐瑛能走的安穩,他也為唐瑛高興,但是,他一身重傷的情況下,能不能安全找到部隊,可就難說了。只是,張公謹絕對不會將這種心思表現出來,他不能拖唐瑛的後腿。
又放下一塊心事的唐瑛,心情大好,一揚馬鞭,指著前方笑道:“爹,張將軍,我們上路嘍。”說完,一抽馬屁股,率先奔了出去。
唐凌也高興,可以不用和女兒分開,心中暗暗感激張公謹,他也是一聲常曉,一夾戰馬腹部,緊緊懷抱住張公謹,跟在了唐瑛身後。張公謹見唐凌沒有放下自己,微微一驚,旋即想到,唐瑛還是不會放下自己離去,他為又一次誤解了唐瑛而羞愧,又為大概能保住這條命而放鬆,又為拖累了唐瑛而懊喪,這心中真是五味俱全呀。
出了這片沙丘地帶,又見一片草原,這一路上很是順利,再沒遇到突厥遊兵,傍晚的時候,唐凌終於帶著唐瑛他們走到了白道口的附近。在仔細巡查了一圈後,唐瑛和唐凌分別發現幾處部隊經過的痕跡,而這幾處痕跡,唐瑛都很熟悉,她知道,他們距離大軍不會太遠了。讓唐瑛更加放鬆的是,張公謹的傷勢並沒有惡化,雖然由於失血過多,他這一路上有些昏沉,但生命體徵卻很穩定,這是好事呀。
眼看夜色已深,張公謹的身體也不適合連夜趕路,唐瑛決定還是暫時休息一夜,天明再上路。下半夜裡,唐瑛突然被耳邊傳來的聲響驚醒,大地的顫抖也感覺很明顯,她忙伏地仔細聽了一會兒,大地傳來陣陣顫動的音階,伴隨著清晰地馬蹄聲傳進唐瑛的耳朵,由遠及近,很快從帳篷不遠處掠過。根據聲音的強弱,唐瑛判斷出,至少有上千匹戰馬賓士而過。一個激靈,唐瑛忙起身,發現唐凌已經不在帳篷裡了。她看了看還在昏睡中的張公謹,微微一笑,慢慢收拾了行囊,走出了帳篷。
“爹……”
唐瑛才走出帳篷,就見唐凌牽著兩匹戰馬走了過來,父女倆心有靈犀地對看一眼,都笑了。
翻身上馬,唐凌有點擔心地望望帳篷:“張將軍怎麼樣?”
唐瑛笑著回答:“他呼吸很平穩,應該沒什麼大事了。爹,你跟前來的軍隊打過照面了?”
唐凌點點頭:“你的那位義兄就在前面十餘里處,我們跑快點,很快就能見到他。等軍醫過來,張將軍應該還沒醒過來吧。女兒,我們這樣不告而別,是不是不太好?”
唐瑛一歪頭,笑了:“我想,張將軍原意我們不告而別。走吧,爹,見見義兄後,我就帶著爹,去往我們的家。”
“好。”唐凌笑著看著唐瑛,自傲而滿足:“只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