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幾張文書,垂眸看了一眼,之後將之輕飄飄的扔進箱子中,淡淡的開口:“我是想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以為這世上只有你才能拯救世人。”
項無忌蹙了眉剛要說話,凌青璇在一旁勸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鬥嘴。兩個大男人也不怕讓我們笑話了去。”
項無忌看了她一眼,又撇了眼凌青琦,終是沒有再開口。而金敬升卻看著凌青璇笑得更歡脫,“誰說我是在鬥嘴,我這是在為我們的項大人分憂。”他說著轉向項無忌,正色道:“項無忌,你身為都察院御史,見貪官而不監察、任其胡作妄為,拿著朝廷的俸祿你上可對得起吾皇萬歲?下可對得起黎民百姓?”
他忽然轉為正經,話說得義正辭嚴,一直未在意他二人說話的凌青琦也不禁自文書中抬起頭看向這邊。
項無忌濃眉深蹙,嘴唇輕啟似是要說什麼,之後卻硬是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金敬升發了急,起身一腳踢在箱子上,怒氣衝衝的叫道:“你這個縮頭烏龜,自己的幹兄蒙受不白之冤你竟視而不見。”見項無忌仍不為所動,他忽爾冷笑一聲,話鋒一轉:“也是,一個幹兄而已,值不得你堂堂四品大員為其折了顏面。幹兄算什麼,即便是親兄於你看來怕也只是一個上位的墊腳石罷了!”
他這些話說得極為嚴重,可是項無忌卻是咬著嘴唇臉色鐵青的坐著,毫無還嘴之意。
凌青琦將他二人的話細細捉摸,也猜出一些大概因由來。之前凌青瑞便說項無忌此次的來意不簡單,方才金敬升的話,明明是在激項無忌出面救凌青瑞,如果他有救凌青瑞的權利,是不是他此次是為了‘監察’賑災一事?
想到這裡她再顧不得許多,起身走到項無忌面前,輕聲問:“無忌兄長可是有什麼方法能將兄長救出來?”
項無忌抬頭,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眸,目光中閃動著期盼。他立即垂下眼瞼,低聲道:“二妹妹,有些事你不懂……”
金敬升此時便在一旁插嘴:“你怎麼知道二妹妹不懂?酒莊的工人如若她不出面,都不知要被關到什麼時候呢!”項無忌聽罷有些驚訝的看向凌青琦,而此時凌青琦想解釋什麼卻是無從開口。
凌青璇也從眾人的談話中看出一些端倪,走上前來道:“無忌兄長,你若有法子救兄長,不若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
項無忌終於嘆了口氣,想要說什麼,卻在眼光觸及到守在門口的幾個丫環時頓住了。凌青璇忙對蓮香、鷺兒等人揮手,七八個侍候的丫環都悄聲退了出去,書房中只留下凌青璇夫婦和項無忌、凌青琦四人。
至此項無忌再不隱瞞,道出自己此次來雲寧省的目的。
因為廣合省賑災不利,聖上龍顏大怒,命都察院核查。並下派數名官員監理其他省,而項無忌便被派到雲寧省監察賑災事宜。項無忌快馬加鞭的輕裝趕了過來,先到各城微服巡視,見並無貽誤,便到欣城來探望周夫人和凌青瑞。
當他聽到凌青瑞說了宜城賑災的情況,便前去調查,他不能明查,只能暗訪,直至凌家搬家,才查出一些端倪,只是苦無證據。這次凌青瑞出事,若他亮明身分將王知府、李知府和凌青瑞召集一起審理,凌青瑞這邊有證據,再加上李知府作證,自然輕而易舉的就會真相大白。但是如此便不能揪出王知府的全部罪名,而他的護衛儀仗也不知出了什麼問題,至今未到,他差了貼身侍衛回去查探,仍是沒有任何訊息,是以才多出這許多波折。
凌青琦等人聽罷都鬆了口氣,救凌青瑞的事總算有了眉目,現如今只要找到證據,等項無忌的護衛儀仗一來,就可以救出凌青瑞將王知府繩之以法。
凌青琦忽然想到虎紋貓說起過的那五十萬兩銀子。這些銀子究竟是誰送給王知府的,而他送這些銀子的目的又是什麼?
凌青瑤去吃晚飯就再沒回來,凌青琦四人直翻找到亥初,也未找到項無忌需要的契券,只找到酒莊的帳本、地契和一些重要的文書,將這些又重新放好。幾人猜度著可能凌青瑞將契券放在酒莊,而此時又擔心起王知府早派人將之蒐羅走了。
凌青琦想到墨語,但墨語拳腳再好,未必會像電視電影裡演的那些大俠那樣飛簷走壁,畢竟那些都是胡謅的。雖然看新宅子那天他站在屋頂,可是一旦那是他爬上去的怎麼辦?不會輕功絕對不能冒險隨便去闖酒莊。因此她也不便提他,只默然的聽著眾人的意見。
四人商議無果,只說明日再議。之後各自回去歇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凌青琦天還未亮就起身,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