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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為佳話。

凌青琦見周夫人也教她去,便回屋更衣,之後去上房。周夫人囑咐了幾句,又教她們姐妹去取帷帽戴著,凌青璇說她帶著呢,命蓮香回屋去取,蓮香很快拿來兩頂垂珠墜翠極為華麗的帷帽,周夫人看著她們戴在頭上這才放心讓她們出門。

姐妹倆同乘一輛馬車,蓮香和小宛跟著侍候,後面跟著一輛馬車坐著一位姓曲的媽媽和凌青璇帶來的兩個小丫環,馬車前後各四名家丁護著。

在馬車之上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家常話兒,約走了兩刻鐘的光景,馬車終於停下來。

凌青琦隨著凌青璇下車,頓時一股醉人心脾的酒香撲面而來。放眼四望,見她們此刻在一個異常寬闊的院落之中,正中一座氣派的二層小樓,飛簷翹角,高大的門上懸著一塊厚重的匾額,上面寫著四個大字:俞記酒莊。寫得蒼勁有力、遊雲驚龍。

凌家的酒莊不叫“凌記”而是叫“俞記”,凌青琦猜測可能是前身的祖母姓俞。

這時院落中並沒有人,只能聽見一些嘈雜的人聲,一位老者早早的迎出來。裴勇走過去詢問:“許叔,東家和大姑爺都在何處?”許叔指著東側說:“現在都在東跨院,東家把東跨院隔了出來,專供災民住宿,施粥放糧也在那邊兒。”

裴勇聽罷就給凌青璇姐妹引路。東牆有一扇側門,直通東跨院。

進門只覺得人聲鼎沸,亂哄哄的,眼中看到的全是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還有來回走動的,更使人覺得亂。

側門右手邊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下面支起十幾口大鍋,裡面煙霧繚繞,隱約看見人影綽綽。

凌青璇姐妹走近粥棚,看到凌青瑞和金敬升已是忙得暈頭轉向了。酒莊的工人、趙管事和死而復生的張師傅、金敬升帶來的穿著常服的兵士和凌家的幾個僕人加在一起不過幾十人,這些人要做飯要維持秩序,關鍵他們要面對的是院子裡的幾百人,管理者和被管理者都沒有受過系統的培訓,管理者沒有令行禁止的威嚴,被管理者沒有從令如流的覺悟。亂,是必然的。

凌青璇看到此時的狀況也亂了陣腳,不知所措的看著金敬升。

凌青琦到凌青瑞身邊,還未開口凌青瑞就開始報怨:“人手不夠,這樣一來災民們怕是一天只能喝一頓粥了。”因為四周的噪音很大,他說話也放高了聲量。凌青琦大聲道:“兄長不能全指著咱們這些人,我看災民中就有一些年輕力壯的,讓他們出力幫著做一些。”

凌青瑞不是沒想到這個法子,但是他想災民既然投奔而來,自然不能虧待了人家,是以便將這個念頭打消了。現在想想倒不如讓他們出一些人,現如今首要的就是讓他們吃飽肚子。

凌青琦看著雜亂無序的災民,心中一動,又對凌青瑞道:“兄長,他們這樣亂也不成。不如將他們編制起來,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一個小組,提出一個人來負責——他們自己親戚組隊也可以——施粥的時候也一個組一個組的來,住宿或者官府來安置他們的時候都方便一些。”

其實她擔心的是火災,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即使是燒火煮飯這邊火源看得緊,保不齊他們晚上用燈的時候大意。將他們分成若干組,互相照應互相監督,有什麼事也可以有一個人帶領著往外逃。

凌青瑞還沒開口,一旁的金敬升大嗓門喊過來,“二妹妹這個法子好,要不早晚得把咱們這幾十個人累死!”凌青瑞也連連稱是,金敬升立即揮手叫過來一個兵士,跟他交代了幾句,那個兵士聽罷蹭的一聲跳到灶臺上大吼:“各位都停下!”

滿屋滿院子的人,彼此交談著,孩子哭爹孃罵、老人落淚兒女勸。他這一聲吼,就像是一捧土撒進大海里,連點水花都沒激起來。一聲吼不成,他又扯著嗓子接連吼了幾次,結果眼珠子都快爆了出來,還是無濟於事。最後只得小心翼翼的轉頭看著他的上司。

金敬升翻了翻白眼,四下望過之後,順手抄起兩隻銅盆,想也不想就“咣,咣,咣”狠狠撞擊三下,尖銳刺耳的聲音幾乎震破了他自己的耳膜,自然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災民們都住了口向這邊望過來。

金敬升還提著銅盆,忽然被形色各異老老少少的人懷著莫名的心境齊齊看過來,頓時窘迫異常。他是個參將,手下也有百餘號計程車兵,站在高處威風凜凜的給他們訓話,那是習以為常的事。可是現如今一頭臭汗,撩著衣襬提著銅盆,被眾人觀瞻他實在接受不了——如果他知道此刻自己臉上還沾著黑灰的話,怕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想也不想的,他隨手丟了銅盆,卻未料及銅盆著地又是“咣啷啷”驟響,駭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