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家的這姐弟倆可不可靠?”
聽到她問起這兩個人,方氏頓時警惕起來,她蹙了眉思量了一番才說:“王保柱家的是和兒媳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原先是兒媳的貼身婢女,兒媳還沒有過門就由我孃家母親做主,將她配給了王保柱。”她說著抬起頭,看著周夫人堅決的說:“別人兒媳說不好,這個王保柱家的是一門心思忠於兒媳忠於咱們家的。至於李多這個孩子,兒媳到是瞭解的不多,是因為王保柱家的關係,兒媳才將他薦給二爺,成了二爺的貼身小廝,也是二爺見他機靈才做主提拔起來的。他的為人,到是二爺比兒媳更清楚。”
這一席話,可以看成是發自肺腑,卻也可以理解成她是要丟卒保帥。舍了李多,保全了王保柱家的,畢竟對於她來說,在內院管廚房的王保柱家的更重要一些。
不過以方氏的頭腦,若知道有人背叛了她,定不會留著這個禍患,現在只消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她一定能掰扯明瞭日後該怎麼做。
凌青琦便將自己懷疑李多與龍三勾結這件事告訴方氏。方氏聽罷一臉錯愕,之後才咬牙切齒的說:“若這腌臢貨真的做出這種事,我定不能輕饒了他。”她說著抬起頭,“二妹妹放心,李多做出這樣的事,定與她姐姐無關,王保柱家的再糊塗,也不能胳膊肘子向外拐的。”說這話的時候口氣極為堅定,似是在向凌青琦保證什麼。
“小妹原本也沒有多想。”凌青琦怕她誤會自己是要藉此撼動她在周夫人心中以及在凌家的地位,忙解釋著。
方氏這才放心的點點頭。這時周夫人才道:“銀蓮,依你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才好?”方氏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抬頭,“兒媳的意思是,將李多綁了來,嚴刑拷打一番,看他招與不招!”
雖然與王保柱家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對她的弟弟卻絲毫不留情面,凌青琦頓時覺得後背冷嗖嗖的,見周夫人遲疑了一下,似乎要點頭應允,她忙開口道:“小妹到是想看看他對嫂嫂有幾分忠心,不若將他叫來,嫂嫂好好問一問,若他對嫂嫂還有幾分眷主之情,便放他一馬吧。”
她忽然為李多求情,周夫人和方氏都是一愣,方氏輕揚唇角淡笑道:“好,那便依二妹妹的意思吧。”說著揚聲叫鷺兒,待鷺兒進來,便吩咐她將李多喊來。
凌青琦細細觀察她神態,臉上雖然掛著笑,但卻帶著明顯的寒意,細思量一番,才明白原來她是誤會自己要以此來試探她了。
誤會也不過是一會兒的事,等這件事了了,她便也就明白了。凌青琦這樣想著,便也不急著澄清此事。
李多小心翼翼的走進來,依次給周夫人、方氏和凌青琦請安。方氏冷冷的看向他,剛要開口說什麼,楊媽忽然興沖沖的奔進來,顫著聲音低聲叫:“夫人,趙管事剛才來報,說在酒莊的西倉庫底下又發現三十壇合香!”
聽到這個訊息周夫人難掩驚喜,她站起身又確認了一次:“真的?”見楊媽點頭,她忙雙手合實向天一拜,“阿彌陀佛,這是佛祖眷顧我們凌家啊。”方氏也喜不自禁,站起來扶著周夫人,笑道:“這真真是婆母和我們的福氣。”
合香一次一次的被發現,不定酒莊還藏著多少呢。上次一罈合香就賣到了將近八百兩銀子,若這次再將價格抬高一些,說不定只這三十壇便能出三萬兩銀子,這酒莊真的是搖錢樹呀!
婆媳二人只顧著高興,倒將縮在角落裡的李多忽略了。凌青琦走過去對他道:“你先下去吧。”李多如獲大赦,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他還未走出去凌青琦便說:“母親,咱們還像上次那般將合香拍賣出去吧?”她聲音不大,但卻恰好可以讓李多聽見,望著李多的背影,她輕輕的彎起了唇角。
見二女兒說話並不看著自己,周夫人微停頓之後神情便嚴肅起來,“好,都依你說的辦,還是要早些將訊息傳出去的好。”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卻讓人覺得她依然很高興,方氏這時也發現了異樣,止了笑微蹙了眉峰端詳著周夫人與凌青琦。
凌青琦轉過頭對周夫人和方氏福身,低聲歉然的說:“母親,方才的話,是為了試探李多,女兒事先沒有跟母親言明,還請母親責罰。”楊媽這時也低著頭走上前,“撲通”一聲跪下來,“請夫人責罰。”
周夫人早猜出頭尾,嘆了口氣:“你們原是為了咱們家好,我做什麼要責罰你們?”說著對楊媽揮揮手叫她起來,對凌青琦攤手,促狹的笑:“只是你這丫頭害我空歡喜一場。”
方氏就在一旁湊趣:“二妹妹和媽媽這個彌天大謊,把我們騙得好慘,方才我心裡還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