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何事？為何這宮女受了傷？”

妍貴嬪依舊拭著淚水，聲音委屈：“這婢子偷了臣妾的東西，方才臣妾正在盤問。然後，皇后姐姐便來了；硬說臣妾對她不敬。”說著，便掩面痛哭。

皇上微微皺起眉頭，眸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抬起頭；目光望向眾人身後的我，漠然道：“是嗎？”

我上前一步，冷笑道：“妍貴嬪濫用私刑，以下犯上，辱罵臣妾。不知皇上可是要恕了妍貴嬪，壞了這後宮裡頭的規矩？”

皇上依舊看著我，嘴角漸漸漾起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容：“那依皇后之見，該當如何？”

妍貴嬪望著皇上，嚇得忘了哭泣，匆忙跪在地上：“臣妾知道錯了，請皇上饒了臣妾這一回吧，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皇上依舊不為所動，看著我。

“流蘇，以下犯上，該當何罪？”我望了一眼跪在地是的妍貴嬪，轉頭看著流蘇。

流蘇低著頭道：“回娘娘的話，杖責四十。”

“濫用私刑呢？”我挺直了身子。

“回娘娘的話，杖責八十，打入離宮，永不得為妃。”

我望著皇上，不再說話。

“既然如此，就依皇后所說的辦吧。”皇上的眼中依舊波瀾不驚，彷彿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來人，將妍貴嬪除去貴嬪之名，杖斃！”

“皇上，皇上饒命！”妍貴嬪嚇得花容失色。

望著眼前的男人，我的心中漸漸泛起悲涼。這個男人心地如此冷漠，對待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人竟也如此絕情。何況，是我這個他一直厭惡的皇后？

妍貴嬪被侍衛強行拖出。走了很遠；仍緊用怨毒的眼光緊盯著我，聲嘶力竭的叫道：“洛柔，我恨你！既便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心中一驚，手中的絲巾掉落到地上，如墜萬丈深淵。這深深後宮，雖然是炎炎夏日，卻依然覺得寒冷徹骨。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到底，是對是錯。

“嘩啦”一聲，暴雨傾盆而下。

第二十三章　扎小人（1）

日子漸漸又回到原點，一切歸於平靜。許是上次妍貴嬪一事的緣故，雲妃和婉妃漸漸有所收斂，不再與我為難。落月的傷勢也漸漸好了起來。對於我此次相救，落月雖然並未多說些什麼，但看我的目光中漸漸多了一絲感激。

從宮外消暑回宮已是初秋。天氣已經不再似前幾月般炎熱。許是為了討好我，婉妃命人送了兩隻鸚鵡。雲妃有了身孕，仗著恩寵，更是驕寵無理起來。我不願再惹是非，安靜地呆在舞陽宮，每日裡也只是逗逗鸚鵡，不再外出。晴鑰公主每日都來舞陽宮陪伴我，教我識些字，我也漸漸學會了寫字讀書。

這日，罄鑰公主又來和我讀了會兒書，便只嚷著累了，停下來去逗弄起了鸚鵡。

我微笑著看著罄鑰公主嬌憨的笑臉，心中漸漸升起一絲蒼涼，忽然覺得自己蒼老得像是風中的石頭，千瘡百孔。

罄鑰公主打斷我的思緒，拉著我的手，滿含著笑意的問道：“皇嫂在想些什麼？如此出神。”

“沒什麼，只是胡思亂想罷了。”我抬頭望著罄鑰公主微笑道。

“是嗎？”罄鑰公主笑著轉過頭繼續逗弄著籠中的鸚鵡。鸚鵡便撲騰著翅膀叫了起來：“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罄鑰公主高興得撫掌叫道：“皇嫂，你看這鳥叫得多快樂啊。”

“鳥兒怎會快樂呢？”我輕笑著，目光掠過眼前的鸚鵡，望向院中的湖水。

“可這鳥兒又為何不快樂呢。”罄鑰公主歪著頭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失去了自由，被人關在這牢籠之中。隨意玩弄，試問鳥兒又怎會快樂呢？”我低下頭逗弄著眼前的鸚鵡。

罄鑰公主思索了一會，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神采奕奕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將它們放了，還它一個自由，如何？

“雪兒，你卻不知道這籠中的鳥兒若失去了這牢籠，是也活不下去的。”我摸著罄鑰公主的頭，輕笑著。

“好深奧的道理哦，皇嫂，雪兒不明白。”沉思著。

“你若是懂，便不再是皇嫂的雪兒了。”我輕輕的笑起來，“雪兒只要記得，一切事物都必須有其依附，有得必然有失就好。”

“雪兒還是不懂呢，不過雪兒還是會記得皇嫂的話的。”罄鑰公主有些迷糊地望著我。

望著罄鑰公主迷糊的可愛模樣，我拉著她的手笑起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