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瘋了嗎?他在流血,他不痛嗎。
慢慢的,沈元熙冷靜了下來,任由他抱著自己,此時,整個寢殿寂靜無聲,她才聽聞低低的抽泣聲,她訝然,他……似乎在哭。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向冷酷無情的宇文驁怎麼會哭,直到過了許久,抽泣聲漸漸平息,他的呼吸也平穩了,她輕輕地推了推他,洠в蟹從Γ�範ㄋ�閹�牛��漚��氖種敢桓�����夥帕俗約骸�
將宇文驁放到床上,她下床去點亮了燈,將燈拿過來照亮床上的人時,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天啦!淺紫色的被子上竟到處都是血,而床上的宇文驁臉色蒼白,淚痕未乾,嘴角卻帶著滿足的笑意,沈元熙一愣,心口悶悶的,一種莫名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內心,她轉過臉去,不想去看此時的他,她怕多看一眼她就會對他心軟,而這個男人,一而再地利用她,她不可能再相信他了。
開啟窗戶,沈元熙對著漆黑的夜空輕喚了一聲“弒天”,果不其然,一個黑影鬼魅般地出現,他的使命便是保護宇文驁,所以無論何時,他不會離他太遠的。
弒天低下頭,不敢直視沈元熙,因為此時的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在夜風的吹拂下,窈窕的身形被勾勒出美好的形狀。
“帶他離開吧,他受傷了。”簡短的幾個字就已足夠,她不想表現出太關心他的樣子,弒天頷首,洠Ч�換岫�惚稱鵒擻釵逆瘢�咧�埃����肀呤保��挪蕉倭艘幌攏�坪蹕腖敵┦裁矗��鈧找膊緩每�冢��秤粲艫乩肟�恕�
沈元熙在窗邊站了許久,想睡,但又害怕靠近那張滿是他鮮血的床,最終她自己將帶血的床單和被子換了下來塞到一邊,當看到掉落的沾了血的匕首時,她將其握在手裡,淚珠成串地滾落,她死死地捂著唇,跌坐在床上,無聲哭泣。
原來恨是一把雙刃劍,刺傷他的同時,她自己也會痛。
……
最終弒天將宇文驁送回了王府,如今他重傷,自然不能讓朝中的有心人知道,此時局勢未穩,要是讓人知道他受傷,又不知要引起什麼風波。
而此時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劉雨晴了。
當劉雨晴看到宇文驁滿身是血的出現時,嚇得不清,她小心翼翼地替他脫去了外袍,待看到一新一舊兩個可怖的傷口時,眼淚毫無過程地落了下來,她轉臉,滿臉恨意地問道:“是誰傷了他。”
弒天低頭,默然不語,眼底有摸晦暗。
憑著劉雨晴的聰慧,很快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依宇文驁如今的勢力,又是身處皇宮,有人要傷他並不容易,再說他武功那麼高,又有弒天保護,別的人想要近身都難,聯絡這些,再聯想能讓弒天有這種諱莫如深的表情的人,除了那個頂著寧貴妃的名頭逍遙過日子的沈元熙,她不作他想。
心中的對沈元熙的恨意又翻了一番,再加上對宇文驁的又氣又疼,劉雨晴的臉色很不好看,她靜下心來替宇文驁止了血,包紮了傷口,便在床邊守著他,一夜未眠。
到了天亮的時候,宇文驁在迷糊中喃喃著“渴、渴……”,劉雨晴心中一喜,輕聲喚他:“王爺,王爺你醒了嗎?”
然而宇文驁並洠в行褋恚�成�踔簾茸蟯碸醋嘔掛�園祝�齏礁傻悶鵒似ぃ�幻��畝鍆罰�鎏蹋��尤輝詵⑸鍘�
“王爺,你等著,晴兒這就去給你倒水。”劉雨晴起身正要離開,一隻炙熱的大手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她一喜,轉臉去看,卻見宇文驁依然緊閉著雙眼,嘴裡喃喃的字眼去換了,他道:“熙兒,不要走,別離開我,我不想死……我不要和你分開……”
手腕上他的溫度依然那麼熾烈,但劉雨晴如置身冰窖,從頭涼到尾,她默默地看了宇文驁許久,終於狠心地一抽手,轉身去給他倒水,但手卻抖個不停,水灑在了她的手上,她憤怒地將茶壺摔在地上,眼底是難忍的悲哀。
沈元熙,有你在一天我就不得安生,眼看著他離皇位越來越近,我也離我的後位越來越近,我不會容忍你成為我的阻礙的,你等著,我不會讓你猖狂下去……
宇文驁這一消失便是好幾天,聽說他回了王府,而需要他處理的奏摺都被專人送到了謙王府,聽聞這個訊息,沈元熙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依舊見不到皇帝,只聽聞皇帝的病癒發嚴重了,連床都下不來,每天御醫流水般地來去,卻都說皇上中風加肺病,怕是難以治好。
肺病,咯血就是肺病,沈元熙聽到這個訊息只是一笑置之,如今她被困皇宮,哪兒都是宇文驁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