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空對鍾離娉婷痴心一片,即便鍾離娉婷因不潔之罪淪落至此,百里長空依舊對她不離不棄。如果可以掌握住鍾離娉婷,那麼百里長空日後行事一定會投鼠忌器,而不敢與二皇子太過沖突。
這一招十分陰損,也十分奏效,是他景容止想出來的計策,但他沒料到的是,最終去實施這個計劃的人也是自己。
原本按照計劃,他應當在確認百里長空已經啟程前往迎接逐鹿的阿琪雅公主的時候,再繼續推行下一步。但是,景容止無法繼續忍耐了。
景容止咬牙切齒十分不甘願,不過沒關係,他娶了她,就可以日日夜夜地羞辱她,除了一報當日一腳之仇,還可以發洩他在朝堂上的不如意。雖說世人都說他受盡皇帝的寵愛,但誰又知道他只是個受盡宮中其他皇子冷眼,仰仗二皇子的鼻息而生存的皇子。14H9H。
呵呵,這樣想來,鍾離娉婷還不是一無是處。
娉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鍾離府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的皎月閣。她腦子裡一直盤旋著的是幽王景容止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這廣衣布莊,我買了。一千兩,足夠你對鍾離澤那個老兒交代了。記住,本王可不希望再看到你在外面拋頭露面。”
幽王景容止的語氣儼然是將自己視作了她的夫婿,這著實讓娉婷難以忍受。
“大小姐,我幫您沏茶。”拂曉看出娉婷的臉色不太好,連忙到一旁去沏了一盅熱茶給娉婷。娉婷接到手中捂著,竟然反倒覺得心底裡竄起了一股一股的涼意。
與幽王景容止正面交鋒不過兩次,但是娉婷實實在在體會到了坊間傳言的真諦。幽王景容止,喜怒無常,邪佞冷血,一字一句所言非虛。
比這還可怕的是,娉婷捕捉到了閃爍和跳躍在幽王景容止眼中的不甘心和狠毒,他的眼睛裡就像盤亙著一條吐著鮮紅蛇信的毒蛇,不知何時就會用涎著毒牙狠狠咬她一口。
“大小姐,你今晚不是說要去遊玩一番嗎?怎麼反倒跑到布莊裡去了?”拂曉見娉婷一直捂著茶盅也不喝,便知她全副心思都還在剛剛那個幽王身上。
啊呀!
娉婷猛地一擱手裡的茶盅,舉步就朝著皎月閣外走去。拂曉伸出的手甚至沒有沾到她的衣袖,就見娉婷已十分快速地出了庭院。
差點兒忘記了瞧瞧無名回來了沒有。娉婷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天色已晚,小佛堂周圍果然沒有什麼人了。輕車熟路地溜進小佛堂,按開機關潛入到靜園之中去。
書房裡沒有人,臥房裡也沒有,娉婷這次記住了教訓,特意緊握了一隻蠟燭才推開書架後的暗門,經過那個藏著女屍的地方時,娉婷心裡還是極為不舒服地“咯噔”了一下。
“無名。”當她推開門,看到身著白裳的無名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棵老樹下的時候,心裡竟然十分欣喜和愉悅,無名沒有趁著這個難得的時機逃走,她……竟然這麼高興。
或許是娉婷語氣裡的歡快太過明顯,無名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唇角也染上了微微的笑意。
公子端方,使人如沐春風。
娉婷邁著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輕快步伐走過去,低頭問:“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無名拍了拍他身側的空位,示意她坐下來。娉婷聽話地靠著身後的老樹坐下來,眼前就伸過來一隻手,無名拎著一壺宜酒晃到娉婷眼前:“共飲一杯?”
娉婷伸手要接,沒防住無名忽然使壞,將一壺冰涼的宜酒冷不丁地貼在了她的臉頰上,直冰地娉婷差點兒叫出聲兒來。
“噓——”無名摁住她的唇,揚眉提醒她別太喧譁。
冰涼的手指,溫熱的嘴唇,娉婷水漾的清眸注視著無名黑潭般的眸子,一時間宛如時光定格一般。
“娉婷。”無名喚她。
娉婷疑惑地眨眨眼,就聽到無名帶著笑意的聲音:“你臉紅了。”
狠狠地推了一把無名,將他推到了地上,作勢白了他一眼:真是讓人嫉妒,即便是狼狽地撐在地面上,依舊宛如謫仙般從容雅緻。
娉婷自己奪過他手中的宜酒,就要飲起來。
“且無明月且無繁星,娉婷為了誰來飲這一壺佳釀?”無名懶洋洋地從地上坐起,隨意地拍打了拍打白裳上的塵土,半眯著眼睛調侃娉婷。
娉婷舉著酒壺,沉思了片刻,笑嘻嘻地將酒壺往空中一舉,道:“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
嗬,豪氣。
無名笑了一雙狹長的鳳眼,伸手截走娉婷手中的酒壺,仰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