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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閉了閉眼睛,到底該不該去看望他呢?

她信中已說得明明白白,恩怨糾葛浮雲過,她再去看他,豈不是自己違背自己的初衷?但是,想起景容止臨走時的虛弱模樣,再低頭看一眼那血跡斑斑的信箋,娉婷兩難地閉上了眼睛。

“你要不要去幽王府看看他?”見娉婷只是閉眼靠著身後的白牆,沒有任何反應,百里長空不得不提高聲音又問了一次。

纖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娉婷緩緩睜開眼,看著同樣望著她的百里長空。

“侯爺,我……”

幽王府里人來人往,卻絲毫沒有嘈雜紛沓之聲,每個人都臉色凝重屏氣斂聲地奔波著。

宮中太醫院裡的太醫們圍在一處,嘀嘀咕咕商討著對症下藥之法。期間二皇子景容仁來過一次,看望了一眼醒來沒多久就又陷入昏迷的景容止一眼,眼中帶著諱莫如深的神采,吩咐警醒了幾個太醫幾句,便託辭宮中事忙離開了。

百里長空踏進屋門來的時候,幾個太醫剛剛定下診治的法子,各自準備去了。百里長空伸手攔住一個太醫,詢問了一下景容止的情形,太醫為難地看著百里長空,唯唯諾諾不知該如何說。

“說實話。”百里長空皺緊朗眉,慌慌張張如何治病救人。

“侯爺,原本幽王殿下就劇毒未祛除乾淨,臣等就告誡過他,結果他又不遵醫囑妄動武力,這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太醫嘆口氣搖搖頭。

“我只想聽你們的會診結論。”打斷太醫的話,百里長空只關心幽王能否順利逃脫此劫。

“回侯爺,恕微臣直言,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揮揮手命太醫速速去準備,百里長空自己轉身往幽王景容止休憩的臥房走去。臥房裡很安靜,守著景容止的小僕恭敬地守在床榻外,地上的香爐中點著助眠的沉香屑。太醫說幽王醒來又暈厥,反反覆覆期間所受苦楚非常人所能承受,不如讓他一直睡著,也可少受一點苦。

娉婷最終還是硬下心腸沒有來,百里長空不知此刻該遺憾娉婷沒有來,還是該慶幸娉婷沒有來。

不過他確定的是,若此刻娉婷來了,怕是免不得一場暗自的傷心。娉婷曾目睹過無名在自己懷裡死去,如果再讓她看著景容止瀕臨同樣的險境,她會不會發瘋?

更何況,她曾執著地認為,無名因救她而亡。可到如今,景容止卻再一次為救她而妄動武力。同樣的一個人,因同樣的緣故,在她面前離開的話,娉婷她……會不會恨極了自己?

“誰……在哪裡?”景容止在又一波痛入骨髓的劇痛中驚醒,額上的冷汗涔涔,一轉眼就看到床榻外站著一個人,心頭震動了一下,他試探著問道,竟然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顫抖。

百里長空躬身行了一禮:“幽王,是臣。”

不是她……

景容止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微微泛苦的笑容,然後那笑瞬間凝結在了唇角。他狹長的鳳目裡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恩怨糾葛浮雲過,她分明已明言暗示希望與他再無瓜葛,形同陌路了。

自己為何……還期望能看她一眼?

“幽王,你如今感覺如何?”百里長空見他忽然清醒,總覺得是一線生機。

景容止咬牙忍過一波襲來的昏眩,淡淡道:“沒事,死不了。”

百里長空開口還想說什麼,卻被景容止攔下來了:“長空,本王今日疲累,若無事就不要打攪本王了。”

頓了頓,百里長空道:“是。”

退出屋子,命令侍衛在幽王府內加強警戒:景容止病重,二皇子不知會不會伺機而動,皇帝也命他加強幽王府的巡衛,他必須仔細應對。

一直到深夜,幽王府中風平浪靜,景容止中途醒來喝過一次藥便又睡下了。

屋頂傳來細微的幾不可聞的響動,百里長空戒備地凝神細聽著周遭的動靜:來人不多,大約只有三人,兩男一女。

一個女子?

百里長空似乎想到了什麼,百里長空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瞄到那三條人影竄進了景容止的臥房。百里長空貼近了一看,屋子裡守著的小僕被那兩名男子拖到了外邊的書房,那名女子似乎獨自走進了臥房。

沉了沉眼眸,百里長空轉身離開了。

她……還是來了。

這裡原本是她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那一夜的荒唐如同一道烙印印在娉婷的心頭,可她還是沒有按捺住自己。

娉婷第一次仔細看著這裡,才恍然發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