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惜兒來回走著,同樣的問題已經問了不下二十遍了。
收回所有的銀針,惜兒皺眉凝重的開口,“二皇子中毒時間過長,能不能保得住命還是未知。就看他喝完藥後的反應了,不過即使能醒來,多半也廢了。”
“什麼意思?”封司祺一顫,緊接著問道。
“他如若醒來,也會是個痴兒了。”紫蝶搖頭,沉重的說道。
“什麼……”兩人同時失聲驚喊。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沉默許久,封司祺艱難的開口。
“紫蝶,你一定有其他辦法的對不對?你是神醫的徒弟啊!”惜兒帶著希冀小心翼翼的看著紫蝶。
實在不忍他們失望,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二皇子中毒很深,又得不到及時的救治,就算是我師父在也是回天乏術了。”
“怎麼可能呢,他才八歲啊,還是個孩子,他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所有的罪都要孩子來揹負呢?”惜兒悲憤的喊著,手顫抖著撫上孩子純真無知的蒼白睡顏。
如此可愛,如此天真,彷彿一個熟睡的孩子,下一刻,睡飽了就會睜開眼醒來,揉著眼睛,嬌憨嘟嚷著喊餓……
這個世界,對他何其殘忍?要讓他痴傻,無知懵懂的過完一生!
再也忍不住,惜兒飛快跑出殿門……
殘月如鉤,慘淡白光,照不亮三米之外的景物,更何況人的內心。偏偏烏雲還跑來惡作劇,把僅有的一點光線都給遮住了……
夜晚的風帶著涼意,吹久還是會覺得很冷。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悉悉索索,肩頭多了一件披風,帶著淡淡的龍誕香和微微暖氣,擋去寒意。堂個端泛華。
沒有回頭,惜兒也知道是誰。那熟悉的氣味聞了快一年了,這麼晚出現在後宮的男子除了封司祺還會有誰!
並肩站了許久,沉默跟安靜不停的在兩人之間流淌。
“惜兒,帝王之路真的不好走……”封司祺輕輕的聲音佈滿疲憊,被晚風吹散在夜色裡。
沒有光亮,看不清楚彼此的臉,聲音如夢似幻不真切。可是,大家都懂!
沒有回應,風中傳來嘆氣……
突然,惜兒拉著封司祺退了一步,全身警戒,隱在夜色中的手斂聚氣流,隱隱待發……
封司祺一驚,一股淡淡的陌生氣流傳來,似要劃破長空。
有人來了,還是個高手……
還沒等惜兒出手,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視線。
“魑……”惜兒輕呼,掌力收回,驚訝為何他此刻現身皇宮。
“惜兒,……”
……
……
時機到了,該反擊了!
朝野動盪,風向不明,一時間人心惶惶。備受聖上寵信的安羽惜殘害皇嗣,蓄意謀反,有負皇恩,被打入了天牢。
而當今聖上昏庸無能,後嗣凋零,不能識人善用,親殲佞遠賢臣。敗壞朝綱,民不聊生,是以上蒼以水患警之。
北部邊境,兩朝忠臣蔣從友識破皇上的陰險詭計,抓了派去的說客。棄暗投明,率先率軍上京,擁護輔政王,要求另立明君。
其他三方軍隊望風而動,皆揮軍華都,直指皇城,要求皇帝退位讓賢。
一時間,祈月亂,百姓惶惶不安!
僅七天時間,四軍包圍華都郊邊五百里駐紮,四大將軍集齊,坐鎮各自軍隊。
輔政王雍容自若的看著一切進行,不問世事,清閒無比。而皇上焦頭爛額處理朝政,,丞相四處奔走救女兒,佑王努力營救被扣押的妻子……
各方人馬囂張怒拔,戰亂一觸即發……
為了平息眾怒,封司祺昭告天下,金鑾殿上公開審訊罪臣安羽惜。所有在職官員悉數到場聽審,違者按抗旨論,一律斬!
一大早,皇宮內靜悄悄,每個人走路都儘量不發出聲音,生怕被注意,或是驚擾了誰。氣氛詭譎,暗流翻滾。
金鑾殿外,層層御林軍包圍,密密麻麻,圍的水洩不通,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身著黃褂,手執紅纓槍的禁軍侍衛個個神情嚴肅,如臨大敵,腰桿挺的筆直。
金鑾殿上,皇上一襲明黃飛龍沖天圖紋的龍袍在身,俊美尊貴,不怒自威的端坐在龍椅上。斂去了平日的和煦笑容,劍眉微蹙,唇線抿著一條直線。
殿下,兩邊朝臣站成兩條長長的直線一直延伸到大殿門口。平日鬧鬨的金鑾殿此刻一片死寂,文武百官皆垂首不語,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