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瞠目結舌的站在原地,太后卻笑意融融的看著我,“看吧,哀家就說今兒個皖丫頭肯定會被嚇著,瞧瞧咱們皖丫頭這副樣子,倒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似的……”說完就示意旁邊的宮女給我賜座。
我木木呆呆的坐到椅子上,慢慢的心境才平和了點兒,“哀家常說大家住在一處兒就應該時常走動走動,你們瞧瞧這就是不熟識的好處,把皖丫頭驚得現在臉色還是白的。”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個兒的臉,“哪兒有,只是覺得……恩……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大家到得好齊啊!”
“哈哈哈哈!”太后看我窘迫的樣子更是笑得樂不可支,“就到了兩個這還算齊,你那日身體不舒服肯定沒注意到給你舉辦接風宴的眾位親戚,那麼多的王公子弟,若問血緣,哪兒不是和咱們皇族沾了邊的?”
我連連點頭。
“要哀家說哪日還得舉辦那麼一場家宴,大家也好好聚一聚。你們倒是年輕,可以等得了以後的相聚。哀家這老太太可是風燭殘年了,搞不清楚哪天就會被老天爺收了去……”
皇后趕緊介面,“母后這是說哪兒的話啊……母后身體康健,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太后抿嘴一笑,“少說那些自欺欺人的話了,什麼千歲千歲千千歲,那都是說給別人聽的。”我稍稍抬頭,只見太后別有意味的看了皇后一眼,“只是哀家現在還不能放心離開,轉眼間你和皇兒大婚也已經兩年了,怎麼還不能給哀家誕下個正統的小皇孫來?你也知道皇帝去年年底才寵幸的那個叫做什麼綠琳的宮女,上月剛升了貴人,前幾日竟遣人告訴我說身子有喜了。”
皇后深深垂下頭,我想她肯定是難過到了極點,兩年竟然未能有所出,這事兒怎麼著也說不過去。
無意中翻眼撇到眼前的成親王,他雖眼睛直視前方,但卻眼神渙散,彷彿是在迷茫,卻又像是故意隱去什麼。
可能是講到自己哥哥的子嗣問題了他不願意插口,我自己瞎琢磨道,這子嗣往往是要男女雙方不斷“努力”才會鍛造出來的……想起這努力……或許成親王不好意思了吧?
我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真是壞皖雅啊,竟然能想到那上面……還是替別人想的……
在內心痛痛的譴責了一下自己的不知羞恥的行徑後,我再次抬起頭,太后溫溫軟軟的話再次衍射到了下一個物件,“靜兒也是這樣,也不知道哀家有了什麼罪過,大婚已久,也有兩門妻室,好不容易蔚然有了身孕,竟也不小心流掉了……”太后又是一聲長嘆,“也不知道哀家做的這是什麼孽喔……”
我將視線轉向成親王,然後無比同情的看向他,原來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好不容易快當父親了卻又化為泡影……
成親王那玉白的臉色突然沉了下去,甚至滲出了一絲緋紅的羞意,“母后,您今兒個是怎麼了?說完皇嫂接著說我……”隨即又飛快的朝我這兒飛了一眼,“人家容安公主還在這兒呢。難不成您想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將咱們皇家的事兒都聽去不成?”
我努力憋住自己想湧出來的笑容,敢情是拿我做擋箭牌來,其實我還是很願意聽這些皇族八卦的,巴不得他們多揭點兒內幕呢!
“其實和皖丫頭說也沒什麼不好,依我看以皖丫頭的身份和美貌,早晚就是咱們皇族的媳婦……只是就不知道哪個人就這份天大的福分罷了……”太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笑盈盈的說道。
我立即有一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強烈感覺,沒想到剛想聽別人的私事,說著說著竟說道自個兒身上來了,看來這皇家的熱鬧果真是看不得,乾巴巴的牽出一個微笑,“太后娘娘說什麼啊,皖雅還小呢……”
“對了母后,您讓我們來,到底是要看什麼東西?”成親王成功的將話題引開,徹底解決了我們三人的尷尬。
“光顧著和你們說閒話了,竟把正事放到了一處。”太后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宮女,那宮女立即端上一個盒子,看到那太后神秘兮兮的模樣,我的好奇心被激發到了極點,這皇朝地大物博物產豐厚的,能有什麼東西能讓這見多識廣的太后娘娘也稀罕成這模樣?
只見那宮女小心翼翼的解開盒子上纏繞的繩結,慢慢的將盒蓋開啟起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往一處,我也是儘量抻直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伴隨著盒蓋被緩緩開啟,一束耀眼的炫藍光芒噴薄而出,幽蘭的光是如此驚人,雖然現在正是日上杆頭的正午時辰,原本天空就明亮無比,但是這光芒一綻放,仍然將這原有的青天白日給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