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起來,抬頭看向他的眼睛,“不過皖雅要事先說清楚,不是我的錯誤,恕皖雅一項也不認!”
我大有視死如歸的氣魄,頃刻間什麼也沒想,只是覺得自己雖然寄人籬下,雖然是民族貢獻給另一個強大者和親的玩偶,但我也有自己的思想,如果讓我不分青紅皂白的便擔了一切罪名,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算了……
“哎……”景唐帝垂下眸子,短短的嘆息一聲,我有些慌神,知道平時景唐帝的威嚴與魄力是讓我畏懼的,可是今天這種令人摸不清頭腦的嘆息,更讓人覺得害怕。
難道是在嘆息我的命運麼?我胡思亂想到,難道他今日要處死我以平宮裡那些人的怨氣,因此才這樣假惺惺的哀嘆我這朵即將要夭折的花朵?
“你大不可這樣恐懼。”景唐帝如夜般清寒的眸子突然綻放,莫名的給我了一種安定的情緒,我表現的很害怕麼?我自己在心底罵了自己一萬遍,怎麼會這麼沒氣節的被別人看出來自己是在害怕呢。
“朕不是不明理之人,不會稀裡糊塗的就判一個糊塗案子。”他定定的看向我,如淵的眼睛裡像是飄渺過一陣輕柔的煙,好像想讓我信任他,我忽然覺得這樣的氣氛壓抑了些,和我平時料到的情境有些不一樣,便刻意璨而一笑,脫口而出道,“皖雅自然希望可以得到皇上的信任,同時也知道只有皇上能夠護我周全。”
話一出口,我便恨不得掐自己的脖子,我這話說得算是什麼啊,憑什麼就輕易的對一個男人產生了信任……
景唐帝再一次深深的看向我,我向來都摸不透他眼神裡流瀉的是什麼,這次也是一樣,他似笑非笑的端視著我,專注的樣子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澱心裡那份長久以來積存的不安全感。就算我閱歷再為豐富,我也是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子,在這樣深如海宮廷裡,我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你一句我一句的攻擊溺斃了去……
他定定的看了我良久,突然伸出手來摸向我的臉龐,我下意識的想躲,不想被他輕薄了去,但看到他那副認真的模樣,竟是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的任他撫摸我的臉。
眉毛……眼睛……鼻樑……他輕柔的向下摩挲,似是在把玩一個驚世的珍品,眼睛裡盈滿的滿意與珍視讓人漸漸迷失,等到唇角之處,我慌忙閃躲,忽的紅了臉,除了父王,還沒有哪個男人敢如此對我……
我緊緊的抿著嘴唇,再也不敢回望他,死也般的垂下頭。
“在朕的皇宮裡,你是不是感到很沒安全感?”他忽然問道,聲音低沉挫敗。
“不是……”我吶吶答道,打死也不想承認自己的軟弱。
“你知道麼?”他的聲音愈發低迷,“朕的弟弟成親王,自那日你病倒之後,知道朕這兒有鄰國敬上來的雪蓮,竟請求朕將它賜給他。”
我一愣,豁然抬起頭,成親王?
“成親王雖是朕的弟弟,但是自從大婚之後與朕一向不冷不熱……”,景唐帝看著我的眼睛,似乎很是無奈,竟自嘲般的笑道,“你肯定也是知道的,朕的皇后和惠原本……哎,此事不說也罷!”
“自大婚之後,他就再也沒向朕提過什麼請求,可是為了你,竟然巴巴的向朕跪下了。”景唐帝不再將視線聚集到我的身上,反而看向遠處,似是在回憶什麼往事,哀婉般的沉痛,“朕這個弟弟,大概對你動了心思吧!”
我身子一震,惶然答道,“不可能……”
景唐帝看著我,無視我的訝異,淡淡然然的坐定身子,“為什麼不可能?你原本就註定與我朝聯姻的,除了他與朕,沒人能要的起你!”
“可能是他心存愧疚……”我諾諾的答道,心裡突然煩亂的要命,“好端端的把我擄了來,偏要和什麼破親,聽說你們原本想要我三姐芳雅的,他卻臨時變了卦,非得換成我……可能是他自己知道對不住我……”
“你覺得自個兒說的這些話可信麼?”他斜撇我一眼,眉眼之處盡是嘲弄,“他到底比你年長几歲,又議政已久,哪兒還有那般單純的心思?”
我挫敗的低下頭,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解釋無異於掩耳盜鈴,天真的近乎愚鈍。成親王難道真的喜歡我?可是那景唐帝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難道今兒個就要為我指婚?以景唐帝的心思,肯定不會閒來無事巴巴的跑我這兒也八卦來的。
“不要。”想到指婚我突然害怕起來,慌忙搖頭,“不要!”
景唐帝按住我胡亂搖擺著的手,如墨的眼睛裡透出一股帝王天生的決然,“不要什麼?”
看似是個問句,但是看他那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