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耳邊就能響起他絕望卻傷我入髓的聲音,象是生命尾聲的呻吟,控制著我清醒的思維。
經此一劫的我們,還能回到過去麼?
不管怎麼說,既然在宮裡一日,我便還要努力好好生活,勉強嚥下雲霜為我熬製好的粥飯,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景唐帝昨日的話,他說廖君然是為了糾結玉城人民共同反抗皇朝才幫助我的。這難道是真的麼?
他是映域的十四皇子,富國興邦自是他最重要的大業。難不成他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復仇才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後來出手救我卻又自返囚籠這又是為了什麼?他總不會如此看透我,知道我定然會不負他的恩情,必會將他費盡心思的救出吧?
心裡彷彿又產生了一絲動搖,這個世界,總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像他,甜甜蜜蜜的記憶彷彿就在昨日。而今天,我們就成了如此冷面相對的陌路人……“公主……玉鸞殿瑾榕公主地丫頭碧綠求見。”我正愣神,雲霜卻突然傳過話來。“公主,您是見與不見?”
“碧綠?”眼前立即出現了那個傲氣的丫頭。
“還是見吧。”我慢慢站起身子。走到正殿的椅子上坐下,“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他會有什麼事情。”
“嗯。”雲霜略帶擔憂地看我一眼,輕聲說道,“肯定會與瑾榕公主有關。奴婢暫且勸公主一句,不管他們說些什麼,公主平心靜氣,不要惱就好了。”
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一般,我恍然記起那日在牢裡與和惠相見時和惠咬牙切齒的說瑾榕與我不容地事實。自我成為皇妃之後,瑾榕雖說仍是我心裡解不開的疙瘩,但也算在宮裡偃旗息鼓了一陣子,若那日和惠不強烈的提及這個人,我幾乎是要將她從爭鬥的記憶裡除了去。
“碧綠給皖妃娘娘請安。”記憶中那個嫋嫋婷婷的影子終於出現在了我地面前。我不由自主的一怔,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個碧綠。心裡彷彿就會情不自禁的將她與她主子的身影慢慢契合,這樣的結果。自然會讓我有些神不守舍的頭痛不已。
“嗯。”加之昨日疲乏。我努力打起精神,慢慢微笑。“碧綠免禮好了,有什麼事情麼?”
“我家主子請娘娘去玉鸞殿一趟。”碧綠仰起臉,孩子氣的衝我微笑,我仔細打量他,卻覺得這笑容裡總帶著幾分捉弄的影子,但還是不由控制一般的答應了他,“好,我換好衣服速速去來。帶著雲霜匆匆來到玉鸞殿,雲霜說得對,每到與這個瑾榕有關地事情,我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這個瑾榕,實在不怨我們以小人之心度量,我仍然記得上次她苦心安排的逼我出宮地戲碼,那樣埋藏在骨子裡的陰險,怕是幾個和惠與綠琳都勝不了地。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玉鸞殿地正殿,還是那種似是寵辱不驚的聲音悠悠出口,“皖妃娘娘,好久不見。”
我隨意哼了一聲,淡笑著看著他,心裡暗暗憋了一股勁兒,無論如何難受,也不應該在這個女人面前失了士氣。看著她那看似和煦輕揚地笑容,心裡卻覺得癢癢的,似乎感知到什麼不對勁兒,卻又無從說起具體是什麼地方。
“瑾榕與皖妃……”,她話說了一半,卻突然輕笑出聲,“皖妃,這個稱號可真夠彆扭的……皖妃娘娘如果不介意的話,還容瑾榕喚您皖雅好麼?”
我大而化之的點頭,“無所謂。”深吸一口氣等待她剩下的話。
“瑾榕與皖雅也算是有緣之交。”瑾榕微微仰頭,似是在回憶往事的美好,“那時候,你稀裡糊塗的闖進了我的宮裡,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子,我說什麼都信,就那麼輕易的編了個故事,竟也把你唬住了。”瑾榕頓了頓,回過頭來含笑看我,“您還記得麼?”
“記得。”我回以一笑,“那時候經事少,所以才什麼都信,以至於後來你引了吉瑪作為逼我出宮的籌碼,我也是深信不疑的。輕信於人,所以才鑄成大錯。”
“看來你是什麼都知道了。”她也不迴避我的冷嘲譏諷,仍然自顧自的進行餘下的話題,“既然皖雅懂我,那我也開門見山的說好了,我之所以喚你前來,是因為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也算提前對你有個交代,”她清淺的笑容突然明媚,“我想做皇上的寵妃,您說可以麼?”
猶如晴天霹靂,我不自覺的退後兩步,“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皖雅不必如此慌張,自然是我的意思。”瑾榕冷哼一聲,“雖說我被他禁瞭如此長時間,但是這宮裡宮外的很多事情也還是知道的。您和皇上關係不好不是麼?為了那個什麼廖君然,那個自以為是的帝君是不是也嚐到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