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廖君然有了一絲懷疑,正準備對他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為什麼懷疑他?”我強迫自己鎮定,裝出納悶的樣子問道。“他上次還來皇宮,您還賜給他皇商名號,那樣正大光明的接受君王恩賜的人,不會有什麼反叛之心吧?”
“皖雅。”景唐帝炯炯有神的看著我,“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什麼事兒都不像表面看的那麼簡單。他越是表現的正大光明,磊落堂皇,也許就越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自古政治與經濟都緊緊相連,據朕調查,朕那日所見的其他商賈家中都有一些做官的家人予以扶持。可偏偏這個廖君然清明的很,仔細調查,祖輩五代都只是簡簡單單的從商者,並無與官宦的半點聯絡。僅靠自己的努力就能成為皇朝第一商賈,這太厲害,也太不正常。”
“你睡吧。”或許他看出我有疲睏之意,再次幫我掖了掖被角,“有什麼話明兒個再說,現在只要好好睡一覺。”他含笑看了我一眼,突然添了一句,“朕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朕答應你,只要這廖君然不被朕逮到完全的證據,朕不會對他動手,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我微微一笑,心裡卻是晦澀無比,第一次有了那般有口難言的苦澀,不由得想起廖君然那清澈的眼睛,心像是被細線勒緊一般,雖是細細的疼,但卻痛入肌骨,窩在被窩裡無奈的舒口氣,只能默默祈禱,我雖不能幫他什麼忙,但也願他安然無憂。
記得我曾經在昨天要回宮的時候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關於援兵玉城,我個人原因究竟佔了幾分,他只是極快的看了我一眼,那目光裡滲透著的神傷與悽美卻讓我心驚,彷彿是一個執著的賭徒,明知前方無路,卻還執意前行,“六分。”簡短兩個字,卻無疑的為我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從那一刻,我便覺得自己像是虧欠他了一世一樣,與他一同有著無法左右的孤獨與哀愁。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三二章 依然兩難
我想我是矛盾的,面對景唐帝與他,同樣有著愧疚。一個是我愛著的男人,另一個是今日說喜歡我的男人,我夾在中間,無從選擇。
如果說當日面臨成親王愛意的時候是茫然的,而如今的我,便多了一些無奈的煎熬。成親王雖然也心中有我,但是面臨大是大非的時候,他那顆理智的心往往還會超越感情的盲目,譬如景唐帝牽著我手堅定的與我並肩的時候,成親王雖然表現出心痛,但卻從不爭取,他太明白自己的位置,很多時候,隱忍才是他的出路,他知道,不屬於他的東西,及時他想爭取,那也是空中樓閣。因此,他看到我的時候,眼中只會出現瞬間的哀傷,更多的時候,是順從命運的哀漠與麻木。
可是這個廖君然,彷彿天性屬火,他明知我是皇妃,卻依然要不甘心向我證實那一個個讓他感到痛苦的殘酷答案,像是已經知道是悲劇結局的樂者,他流水般的彈奏那讓人涕淚的樂譜,像是執意尋找這過程的悽美,至於結局,對他而言,都是那種飛蛾撲火的無奈與悲壯,快樂與痛苦,與他無關。
所以,他才會在他的民族復興大計面前,走了那麼一招險棋,過早的暴露了他火槍隊伍的面目,卻只為,成全我家鄉的安全,他分明是在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告訴我,皖雅,我為你付出這麼多,我要你記住我,我要你心裡有著重重的愧疚,讓你從此負我太多。
這樣的情,我註定承受不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思太重的原因,我竟然渾渾噩噩的睡了三天。若不是太醫口口聲聲承諾無事。景唐帝可能真地要將太醫院的太醫們全都趕到宮外去流放。
雖然身子已大好,但我心裡仍結了個疙瘩。那日廖君然絕望的笑顏,不時會在我眼前晃動。以至於景唐帝每日夜晚溫柔待我地時候,我的眼前竟會出現他們兩個面龐地模糊重合。景唐帝一直認為我是因為小產精神不濟的緣故。愈發真心待我,但我知道原因,只能默默的我在他懷裡愧疚,卻還是什麼也不能說出來。
“錦木大敗!”終於有一日,他興沖沖的拿過一紙奏摺。神采飛揚的來到我地面前,“錦木雖說早已成為我皇朝敗將,但是那時只是戰場上的失敗,並未簽下合約,因此朕的大軍也不敢輕易撤出來。這些可好了,朕要讓昨日猖狂叫囂的錦木,永遠消失在他們的記憶裡!”
“是嗎?”我合著他的快樂心情綻放笑意,“說什麼了?”
“朕下了旨意,看在你姐夫後來態度還不錯的份兒上。再加之因為你的緣故,封他為遲王,爵位世襲罔替。表面上是給了他糖吃。其實卻徹底打消了他為王為霸吞併別的部落地念頭。”他親暱的撫亂我剛剛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