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的疼痛像是已經滲透至我的血液裡,只要一提及他,便會忍不住疼痛,“可是,我有話要對他說,所以,一定要讓他來!”
成親王終究沒有允下我什麼諾言,以景唐帝的性子,那日我彷彿已傷他至深,導致他似乎也不願意再次踏足這個地方。我只記得成親王臨走時那黑夜般寂寥的眼睛,竟與他哥哥一般有著讓我心動的璀璨,“皖雅,既然有話與我下月說,那我來便是。對於廖君然,”他長嘆一口氣,“還是在瑾榕殿時的那句話,如若一個人一世只能記住兩個人,我希望除了皇兄以外你想著的那個人是我。廖君然心機太重,終會傷了你。”
我怎麼會不知道廖君然心機沉重,看著成親王漸漸遠去的身影,我猶如被人抽去力氣,癱軟的坐在地上,只是他們不知道,世上原本就有甘願一詞,而我註定要用自己的承諾,甘願換回他與景唐帝的性命。為了如此,即便讓心機如海的他,淹沒了我也是值得。
第六卷 天為誰春 第一七八章 產子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在心裡默數著與成親王的相見之期。卻不知道為何廖君然的臉卻日漸陰沉起來。難道是看到馬上就要到給我解藥的日子,自己又想反悔?我忍不住在心裡琢磨,並且暗暗盤算起以後的生活。
“皖雅公主。”辣蘭突然喚我,“您覺得主子怎麼樣?”
“能怎麼樣?”我慢慢抬頭,微笑著看著辣蘭,“我對他是恩仇相結,喜也好,仇也好,細細想來與他的相聚,竟如夢一般。但是過了那個期限,我便打定主意與他再無關聯。你主子這樣的人,我終究是惹不起。”
“其實主子對你……”,辣蘭癟癟嘴,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們都對他忠心耿耿。”我深深嘆氣,“可是辣蘭,你的妹妹碧綠都為了他送了性命,你難道一點兒也不怨恨他麼?”
玉城一戰,碧綠再也沒能回來,想必是已經葬身於玉城大戰的炮灰中。我努力在記憶裡搜尋那個生性高傲的丫頭,她微挑眉毛斜睨我的樣子似乎就在昨天。她是我的丫頭,我尚能緬懷至此,可是妹妹的離去,作為姐姐的辣蘭怎麼會看不出悲傷呢?
“這是她的福分。”辣蘭看了我一眼,突然背對著我擺弄那些花花草草,“我們姐妹倆的命原本就是主子給的,能活到近日原本就是求來的福分,妹妹能如此離去,也算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辣蘭的背影,突然發現她的雙肩似乎實在微微地抖動,心裡不由得一緊,對啊。自己的妹妹突然離去,她怎麼會不心疼?只是太過堅強的表面掩藏了她地女兒心性,面對悲痛困苦。辣蘭習慣了用冷漠來麻痺自己。我愣愣的看著她俯身地身子,突然感到一陣疼惜。辣蘭失去了唯一的親人,而我又何嘗不是?想到這兒,便慢慢直起身子,想要過去安慰他,也順便安慰自己苦楚的心靈。
卻沒料到腳下好像被什麼絆住了一樣。我只覺得眼前一黑,習慣性的向後仰過身子,下意識的抱住自己地小腹,但還是覺得那焦灼的疼痛慢慢侵襲至我的全身,伴隨著辣蘭大呼著我的名字,我突然感到兩腿間湧出一陣熱流,低頭看去,竟是鮮紅的血跡,猶如二哥死時那般耀眼的亮紅。像是燃燒著的烈焰執意將我焚燬。
“皖雅,皖雅!”身體的劇痛讓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恍惚中只聽見廖君然地聲音慢慢逼近。那麼冷血的男子,此時卻發出了鬼一般的叫喚。而我只能緊皺眉頭。咬牙苦撐著這逼人地疼痛,“皖雅忍著一點兒!”他蹲在我耳邊低語。“產婆,我已經派人請產婆去了不知道自己是被怎麼弄到床上的,我彷彿一直都處於半清醒半迷糊地渾噩中,偶爾聽見產婆有些氣惱地指使我用力,而我卻像是虛浮了一般,什麼力氣也用不出來。
恍然間聽到產婆向辣蘭低聲私語,“這位夫人怕是心思鬱結導致身子不爽,竟使不出力氣。”
辣蘭心急的看著我,“那麻煩婆婆,會有什麼危險麼?”
那產婆再次蹲下身子,粗魯地扒了扒我的眼皮,重重的嘆過一口氣,“如果再試一次還生不出來的話,那孩子恐怕就會憋死在母親肚子裡了。因此我覺得,還是趁產婦清醒讓她說些身後語比較穩妥,萬一一會兒醒不過來,也好留個後話不讓你們遺憾。”
我想要苦笑卻沒力氣,難道就要這樣離開麼?用力抬眸看著辣蘭,她已經匆匆的向外奔去,看來是向廖君然彙報情況去了。
“皖雅公主,主子說你有什麼心願儘管提。”辣蘭的語氣竟然變得凝重起來,看著她微紅的眼眶,我第一個反應竟是與景唐帝再也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