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再加之皇朝軍隊始終窺視著玉城的舉動,這才穩下心神,採取了拖延的政策。
拖延,雖說對皇朝來說極為不利,但是對玉城而言更是如此,整座城池都處於戰備狀態,百姓人心惶惶,長此以往,必會產生動亂。二哥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在那一次之後屢屢將我帶至城牆,像是炫耀我肚子的日益隆起一般,以此為威脅來要挾皇朝永遠退兵。可是皇朝除了有幾次姚善德出來應了幾句之外。更多的時候只是二哥在城牆窮盡力氣,皇朝並無應答。
而那喜歡摻和兩方事情的廖君然。這次也和失蹤了一樣不見蹤影。我半臥在床榻看著碧綠來回走動的身影,淡淡地苦澀盈上心頭,若說這廖君然果真是精明的商人,在皇朝時說些甜言蜜語的迷惑我,以恩情讓我與景唐帝產生罅隙。可是到了如今這真刀真槍地時候,還真的就如蒸發了一般,半分情況也難覓到。
我真傻啊,面對這樣地人,怎麼還能以報恩的態度來容忍他對我的利用?現在想想,廖君然所做的一切,彷彿都印上了利用的影子。
我正沉浸在自己地思維中無法自拔,二哥卻又開始了他那樣讓人狂躁的威脅遊戲,先是踢開我房間的門。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肚子,皮笑肉不笑道,“皖雅。這是幾月了?”
“快七月。”這肚子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的事情,我遂老實回答他。果然見他眯眼一笑。再次邁上前來握住我的手腕,“那二哥再領你看看風景!”
“二哥你到底有完沒完?”我奮力一甩。惱怒的擰起眉毛,“這樣的遊戲你還沒玩夠麼?人家連理都不理,你一個人在城牆上瘋子似地唱著獨角戲,你是覺得光榮還是什麼?”
“我想這樣?”二哥加緊了握著我手腕的力氣,“你別認為我不知道你那男人打的主意,想要無顧及地拖死我們玉城。可我偏想讓他們看看,他女人的肚子,還能為他頂多長時間?”
“你……無恥!”
“現在說我無恥?”二哥一邊扯著我地身子一邊低吼,“什麼是無恥,要了我妹妹地身子還要玉城這才是貪得無厭的無恥!作為玉城女子不為自己地家鄉謀求出路卻來勸降這才是無恥!比起你們來,我算是手下留情了!”
又被他扯到城牆處,我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謹慎的讓自己沒有一絲閃失。玉城百姓在經歷過幾次二哥的近乎空城計的逼城之後,反戰熱情也漸漸沒有了第一次那般的熱烈。城內只有少數人停留在城牆根處看著熱鬧,時不時的隨著二哥的激盪之語吆喝幾聲,卻再也沒了那日驚天動地的那股霸氣。
皇朝的拖延策略是對的,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二哥,只見他死死的盯著城外,冷凝的表情更像是痛恨的猙獰,拳頭緊緊攥起,連額頭上的青筋也爆發了出來。
我忍不住低頭輕笑,是,狼來了的故事告訴我們,謊話說多了自然就會無人相信。二哥現在正是如此,對於他這樣被子民高高的捧上天的少主來說,一次又一次的空城計,已經讓百姓失去了擁護的耐性。
“成親王!”二哥雙手摳著牆壁上的灰磚,濃眉緊皺,再一次對著城外喊了起來,“你若不敢向我玉城應戰,就儘早將你的隊伍撤回你的皇朝去!”
城外依然靜謐一片,只有嗚嗚的風聲灌入我的耳朵,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更覺得刺骨的寒涼滲透至我的心裡。“皇朝小兒,竟不敢出來應戰!”二哥看我慢慢走到他旁邊,突然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語氣裡卻充滿了無盡的煩躁,“今天又白來了,咱們回去!”
我再次探過身看了看城外,那威風凜凜的大炮依然圍著玉城布了一週,但卻不見人的蹤影。若不是還有這幾門大炮作證,我幾乎都看不出皇朝曾經派兵來過這裡。而更加努力的往遠處看去,依稀還能看到皇朝灰濛濛的軍帳。數月前,我就是從那裡來到了玉城,然後卻再也回不到那裡。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突然有些心灰意冷。看到這幾門披著紅衣的大炮像是看到了景唐帝的臉龐,他微笑的站在我面前,驕傲的指著紅衣大炮彰顯其皇朝實力,然後溫柔的將我攬在懷裡,軟言細語的安慰我大炮一定可以保證玉城平安。我呆呆的看著那大炮上紅色的緞綢在寒風中飄舞,內心卻突然變得脹澀起來,只能迅速的低下頭去,唯恐再看一眼那大炮,自己的眼淚就會如心底那瘋長的思念,控制不住的奔湧出來。
“皖雅,走!”二哥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隨即眼神示意一旁的隨從扶我下去。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扶著城牆跟在他後面。卻聽驚雷一般的響聲突然從耳後傳來,像是萬馬齊聲奔騰一般,我甚至都感到了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