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出聲的八阿哥笑道:“弟妹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你們剛剛也看到了,卻偏生要跟她耍小心眼!怎麼討得了好去?”
小十四轉向我,嘻笑著說道:“小九嫂,弟弟們錯了,不該拿你和九哥打趣,我真的想要佛心珠啊,小九嫂就給弟弟一顆嘛!”
這就是未來帶領幾萬兵馬威風八面的大將軍王?為了討顆佛心珠就這麼跟兄嫂撒嬌?我心中暗笑。十年後,當他帶著萬千大軍,馳騁西北大漠時,不知誰還能想起他今天的樣子?
我心中一軟,說道:“好吧,好吧,本來也打算每人送一顆的。”
老十和小十四差點沒跳起來。這幾顆在我眼裡不值錢的玻璃球,在他們眼裡可是寶貝。
我也送了八阿哥一顆,所謂見者有份。
八阿哥笑著道了謝,說道:“正好你八嫂想要一顆。”
胤禟卻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為夫也想要啊!”弄得我哭笑不得。今天這幾個大男人,除了八阿哥外,一個個都像是小孩子。
康熙四十六年的除夕夜就在我出盡風頭、慘遭威脅,又被勒索中度過。不過,看在這一晚上收穫頗豐的份上,還算是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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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裡出來,胤禟仍一直抱著我。在宮裡不避人眼目地親暱,可以理解為胤禟在宣佈對我的所有權。可這已經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如此?
一件大氅裹了兩人,我有些熱,在馬車上想從中掙脫出來,卻被他抱緊,掙脫不得。
對面的完顏氏閉目養神,只作不知。自從我比賽歸來,她看我的眼神就是欽羨、敬慕,還有些怯怯的。我在宮裡的氣勢讓她自慚形穢了?其實,不必如此!
我不喜歡仰視別人,也不喜歡俯視別人,我最喜歡平視。我也希望和我相處的人既不仰視、也不俯視我。
不過在現實裡卻不大可能。人們的相處總是要受到身份地位的限制。別說複雜的人類社會,即便是動物群體也是如此。
科學家研究狼群的生活習慣,發現狼群中有很強的等級性。狼王控制著整個狼群,其它狼在它面前只有服從和聽令。吃食、□都要由狼王先行,然後按地位依次進行。
科學家得出的結論是:狼群的群體相處模式與人類社會完全一致。
與我的不自在相反,胤禟卻完全地悠然自得。他抱著我,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上,時不時地輕蹭兩下。有時還把鼻子埋進我的頭髮裡輕嗅。我估計若不是完顏氏在,他會在馬車裡吻我。
那天晚上,我被累得不輕。守夜本已熬到很晚,這傢伙在床上也不讓人安生,可以說是需索無度。
他一次又一次地要我,親熱的間隙還一直跟我說話,就是不讓我睡。
他一會兒充滿柔情地問我:“你這古靈精怪的小東西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怎的如此與眾不同?你真的叫劉春桃麼?不是叫桃花仙或是狐狸精?”
一會兒又粗聲粗氣地說道:“四哥都跟你說了些什麼?給我離四哥遠點,他看你的眼神不對!還有三哥,甚至太子……”
我閉目不理他,他又會孩子氣地道:“你發誓不會趁我一閉眼就消失無蹤!”
他跟我親熱了大半晚,又絮絮叨叨地嘮叨了小半晚。我累得精疲力竭,哪兒還有一點溫柔浪漫的心思?這簡直是懲罰嘛!
懲罰?不會是因為我今天和四阿哥單獨談話的事吧?有這個可能!這傢伙上次從熱河回來就曾用只□卻不給我的方式懲罰過我。這次不會是用給起來沒完沒了來懲罰我吧?他整人的手段一向古怪!
我想看看他的神情,有沒有整人得逞的得意,可我連眼皮子都抬不起來了。
最後,曙光都小心翼翼地從窗縫中溜進來了,他還纏著我不讓我睡,一直問我會不會消失的傻問題。
我困極了,顧不上後果,氣急敗壞地說了句:“住嘴!你若再不讓我睡,我現在就消失給你看!”
他才消停下來,總算讓我睡了會兒。
初一的早上被我睡了過去。醒來已經日上三篙。那些府裡的女人已經早就來給胤禟拜過年,本來應該在胤禟的帶領下一起祭神祭祖的,可因我一個人在呼呼大睡,儀式推後。
我收拾停當蹭到胤禟面前,裝模作樣地福身道:“妾身給爺拜年了。”
胤禟瞪我一眼道:“又沒別人裝什麼裝?”
他一把攬了我,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問道:“睡好了?”
我點頭,同時蹙了下眉,說道:“桃兒起得晚了,耽誤了全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