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自己的馬車,她的步子很快。
她還有另一樁大事得立刻去辦理。
蘇羽雲隨著左傾顏上了馬車,掀開窗簾的一角往外看,見沐國師沒有追上前來,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馬車緩緩開動,然後越行越快。
窗外沐國師的身影越來越小。
她紋絲不動地站在寬闊的廣場中央,顯得非常的孤寂渺小。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的味兒盪漾在胸間。
蘇羽雲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
左傾顏剛一上馬車,就卸下了威嚴端莊的表象,腿翹得高高的坐在馬車上。
見狀問道:“怎麼,不想跟朕回皇宮?”
“才不是呢。”
蘇羽雲放下窗簾,同左傾顏並肩靠坐著。
“那為什麼嘆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了,沐國師剛才看我的樣兒好奇怪,那眼神象是看到人的心底裡去了,我真怕她看出我是個冒牌貨。”
左傾顏輕輕地“嗯”了一聲,陷入沉思。
好一會,展顏笑道:“羽雲,沐國師長得跟你有點象呢。”
都過去了
蘇羽雲自若地回答:“正常,不然怎麼能生出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沐羽溪?”
“你娘呢?她長什麼樣?”
左傾顏放下腿,身子微微側向蘇羽雲。
蘇羽雲傷感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娘在我半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左傾顏被她觸動了心事,摟住她的肩頭。
“原來我們是同病相憐,我母后也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你小時候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蘇羽雲想起自己的過去,沒有孃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孩子。
雖然她有關愛她的奶孃,可奶孃畢竟是代替不了親孃的。
左傾顏感嘆:“是啊,沒孃的孩子是很苦,好在都過去了。”
擺擺頭,把傷感的情緒擺走。
調侃道:“蘇羽雲,你說,沐羽溪會不會是你爹的私生女?”
“為什麼這麼說?”
“你和沐羽溪長得一樣,未免太巧了。所以朕猜,會不會你爹見沐國師長得象你娘,就對她動了心思。”
“你不知道沐羽溪的爹是誰?”蘇羽雲好奇。
左傾顏漫不經心的樣子。
“不知道。聽說很早就死了,誰知道是真死還是假死。”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以後回家我一定要問問我爹。”
蘇羽雲半開玩笑的口吻說著,靠在了左傾顏的肩頭。
左傾顏心頭微微一顫,卻沒有避開蘇羽雲,摟住她肩頭的手也未放開。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默默地坐在馬車上。
就這樣相擁著,一路回到了皇宮。
回到皇宮的日子如同以往。
一連過了好幾天,沐國師也未再來找過蘇羽雲,這讓她漸漸淡忘了天音壇那天的擔心。
也許,沐國師沒能認出她是個冒牌貨吧。
也難怪,誰能想得到,天底下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呢?
每天晚上,左傾顏仍是同蘇羽雲相擁而眠。
只是這晚的他,表現很反常。
眼裡心裡全都是她
那晚的月亮特別圓特別大,月光照在窗欞上,給窗欞鍍上了一層銀光。
左傾顏傾靠在窗邊,欣賞月色。
蘇羽雲坐在床上練功。
這些日子,她的武功已經很有進展。
可惜這進展在左傾顏眼裡根本不屑一顧。
蘇羽雲緩緩收了功,坐在床上,望著窗前的左傾顏。
她已經養成了習慣,趁左傾顏以為她還在練功,不會注意到她的這短暫的時間,好好地看看他。
她不知道她還有多少日子可以象這樣看他。
等到扮演完皇后,她得回到蘇家去挑起蘇家的擔子。
而左傾顏會在宮中繼續當他的皇帝。
也許,此後他們就人各天涯,再無交集。
所以,如今的每一天每一刻,蘇羽雲都用心地珍藏著。
這是她將來可以回味一輩子的美好時光啊。
今晚的左傾顏特別的美,月光在他臉上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