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噫啊，噫啊’揮著手，笑的更開心。

“你餓了吧，廚房已經備了膳，你吃一點。”遙不知什麼是轉過身，然後招了下人進來傳膳。

擺飯，一碗筍絲野菌湯，一碟子醃鵝脯，還有一盤翡翠菜心。

式樣簡單，但是絕對美味，軟軟的碧羹稻米嚼著帶了一絲甜味，我吃了兩碗。

漱口，撤下。我從遙的手裡接過寶寶，他正四處張望，純淨的眼睛透出好奇的光芒。小小的身子軟軟的倚在我懷裡，其實他很小，加上襁褓還比暖瓶小一些。但是就是這小小的身子，讓我覺得終不是孤單一人了。

又和他玩了好一會，看他的小手胡亂揉了揉眼睛，小嘴一張，秀氣的打個哈欠，然後小眼睛就開始眨巴眨巴的泛出睡意。知道他困了，我輕輕搖著他，一下一下的拍。

斂了剛剛生動的表情，漸漸沉入夢鄉，可愛如天使。我忍不住再落下一吻，寶寶癢著了，動了動，繼續好眠。

房間裡一下安靜下來，遙從剛剛開始就坐在那裡沒說話，視線落在我和孩子身上，出神的不知道想什麼。

其實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面對他，擺出悲情或是怨婦的樣子都不是我所願。我是個很理智的人，就是因為太理智了，所以更不能遷怒於他……

我知道走到今天這一步，與其說是誰負了誰，還不如說這是老天開的玩笑。從那個山洞開始，所有的事情就走了樣，我再笨也知道他是為了保全我和孩子才嫁過來的。

明月本無心，行人自回首。

只怪我情迷了眼，看不清事實，戀上了空中的明月，又怎能怪別人。

我表面很平靜，其實心裡茫然。

我不是善於掩飾的人，怎麼也做不到和沒聽過那番話一般，尤其是面對他。

本來，他如真對我無意，我又何必強求，可是，我恐怕，是真的放不下他了……

四目相接，目光交織了片刻，他在深深的凝望我，帶著一抹不明的感情。

可能是錯覺吧，我竟然會覺得他眼神裡複雜的神情有絲憐惜。

招了人把寶寶帶下去，我努力的平靜心情，想和遙長談一次，畢竟還有很多問題要解開……最重要的，如果他真的無意，我不想強留他在身邊。

“我……”他的目光讓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著清如秋水的目光，縱有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間。

垂下眼簾，似乎不管我平時自詡有多冷靜，多聰明，到了他面前就丟盔棄甲，什麼都不剩了。

“……你真的要接掌清化印？”我咬住嘴，這句話不收控制的衝口而出。雖然拖拖拉拉的從來不是我的風格，可是我……現在為我的直接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輕輕嘆謂：“你聽說了什麼嗎？”

我動了動，總不能說我偷聽你和五皇女說話吧。

“其實這件事是誤會……”我和他坐的很近，可是卻覺得他的聲音是從外太空傳來的，“師父上奏母皇要遴選下一代清化印的印主，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母皇問了我的意思，其實我並沒有答應要接掌清化印。雅，我既然嫁給了你，就一輩子是你的人，又怎麼會生出要章印的念頭呢？”

沒有答應嗎？

心裡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空落落的。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很冷靜的聲音：“遙，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答應嫁給我，是不是為了救我才答應嫁給我的。”說完眼前有點模糊，我使勁眨了眨，看著他。

遙的眼神暗了一下，沒有說話。

有什麼東西不斷在胸口積壓，然後溢位，全身不自主的輕顫：“遙，那個時候為什麼要救我呢，你可以不說出來的……這樣你想幹什麼都可以，不必因為我毀了你的修行……”

“雅，不是這樣的……”他一愣，馬上要解釋。

我打斷了他的話：“其實遙，如果那個時候不是我，是別人的話，你也會這樣做的，不是嗎？”

遙頓住看著我，臉色有點蒼白，好看的薄唇緊緊的抿住，我有一刻的失神，其實我多麼期望他能夠毫不猶豫的否認。其實，什麼都不說也許才是最傷人。

“我為什麼沒有回去呢？其實這次我本來應該要回去的，是不是，遙。我回去了你就可以接掌清化印，我們之間也再也不會有牽連了對不對？”我在心裡慘笑，為自己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你怎麼……”遙不能置信的看著我，話斷了。

“那天你和五皇女在書房說的，我……”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