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敏傻眼,看趙世宇把銀子放到搭鏈裡,扣上排扣。這種粗布做成的搭鏈,用布條斜掛在胸前,是專用來存放銀子、銅子的,一排相對獨立的小袋子綴滿釦子,銀子、銅子放進小袋子里扣上排扣,就是翻跟斗裡面的銀子、銅子都不會掉出來。
五十兩銀子,就這樣充公了。李畫敏掃興,她曾以為自己的私房錢添多了呢,沒捂熱就飛了。
“瞧,安全得很。”趙世宇拍了拍胸前的銀子,望李畫敏笑。寬鬆的褂子遮掩,裡面的銀子不露一點痕跡。
李畫敏心情不好,笑不出來,懶洋洋地靠在床欄上。趙世宇用紅布重新包裹好布匹,放在床裡邊。因見到李畫敏無精打采的,趙世宇用手撫她額頭,問是否不舒服。
“我沒什麼,就是累。”李畫敏懶洋洋地,靠在床欄上,口都懶得開。唉,或者是因為這副身子太柔弱,禁不起一天的勞碌奔波。不過,這種累得近於虛脫的感覺,是在五十兩銀子被充公之後才有的。
李畫敏心中直哀嘆:財運不亨通!望見一千多兩銀子都沒法到手,到手的五十兩又沒了。
趙世宇坐在床外,跟李畫敏閒談,話沒說幾句,裡面的人就不再回答,轉頭看時,她已經歪著腦袋靠在床欄上睡著了。趙世宇小心抱起媳婦,放她平躺床上,因見到她額頭有細細的汗珠,拿斗笠當扇子輕輕地搖。李畫敏沉沉睡去。趙世宇放下斗笠,走出去關上門,到小旅館大門外張望,不時回望媳婦休息的小房間。
睡熟的李畫敏被叫醒,她睜開眼睛望空蕩蕩的床,伸個懶腰,暈沉沉地合上眼。
“敏敏,快起來!胡霸天的夫人已經朝這裡來了。能不能撈一把,全看你的了。”小鬼什剎在李畫敏耳邊叫嚷。
撈一把?胡霸天的夫人來了?
李畫敏一個激凌,瞬間清醒過來,她一骨碌翻身坐起攏了攏頭髮:“什剎,咱狠狠地敲他一筆。到時你在旁邊相助。”胡家的銀子,是搜刮民脂民膏堆成金山銀山,設法在金山銀山上摳下一點點,給咱小百姓花。
“不行,阿宇在這裡,我還是躲得遠遠的為妙。”小鬼最害怕跟阿宇近距離接觸。
“什剎,阿宇到哪裡去了?”睡醒後,沒有看到趙世宇的身影,按理說他是不會拋下自己跑到其他地方的。
“阿宇在大門外觀察四周環境。其實那些跟蹤的人,早被我打發掉了。阿宇不放心,仍在那裡觀看。有阿宇在旁,稍後的事我是絕不參與的。”
“你慌什麼!胡霸天的夫人到時,我和她單獨留在房間裡,其他人統統打發走,離房間遠遠的,包括阿宇在內。我跟胡霸天的夫人談話時,你留意我的舉動,我要是做掐算的動作,你就在我耳邊提醒。咱合作狠狠敲他一笑。胡家的銀子,都是搜刮來的不義之財,不要白不要。”
與小鬼商量妥當,李畫敏開門出去,到井邊打水洗臉。趙世宇在大門口看到,走過來幫忙打水。李畫敏明知故問:“阿宇,你剛才在大門幹什麼?”趙世宇朝四周望望,附近沒有人行走,小聲地說:“我觀察了許久,門外的人都失去了蹤跡,不知道是撤走了,還是躲在更為隱蔽的地方。”在沒有確定那些人已經走時,,他放心不下。
李畫敏不忍心看趙世宇白操心,又不好告訴他真相,想了想,說:“阿宇,不必理他們。我們反正不出去,他們在不在外面,都無關緊要的。”
趙世宇認為有理,不再到大門外觀察,與李畫敏回房間歇息。兩人坐在床邊,趙世宇跟李畫敏談些來縣城的見聞,意在提醒李畫敏世事難測、人心險惡。
小旅館的庭院裡一陣喧譁。
開啟門觀看,外面的庭院裡來了三乘轎子和十幾匹馬。小旅館的老闆跑上去,對圍護在轎子旁的護衛點頭哈腰。
瞧這氣勢,來者定是胡霸天的夫人。
正文 049。誠意,得用銀子表示
小旅館的老闆和晴兒把王夫人引到李畫敏跟前。
王夫人是個富態的中年婦女,一雙富貴眼將李畫敏來回打量,對這個意想不到的年輕、一副村姑打扮的女子,隱隱流露出輕視。李畫敏平靜望王夫人,沒有吭聲。
“凶神,是你!”王夫人身後的護衛認出趙世宇,紛紛撥出刀劍,慢慢逼近。趙世宇不甘示弱,操扁擔在手,怒目而視。
“他就是凶神?!”
王夫人眼中露出懼色,驚慌地後退,置身在護衛們的保護圈子,就要離開。李畫敏靜靜地望王夫人,沒有任何的反應,李畫敏明白,自己要是作出挽留的舉動,只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