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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她暗中的計劃,加上與羅顥的日常共處鬥心眼就耗去了她太多的注意力。

而那天下午的那件事,沒有人會刻意地跑來告訴皇后發生了什麼,皇上隨後幾天留宿鳳鸞宮的舉動是個意義分明的訊號,不容置疑,旁觀的人不會有傻得在這樣的關口跳出來搬弄是非,而簡簡她們,在皇后不問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主動彙報,一是沒有立場;二來,事情發都發生了,說出來除了能平白給娘娘心裡添堵,還不是於事無補?

可即使如此,若薇還是知道了——安才人受了寵幸卻遲遲沒有等到皇上下旨晉升,不知道是皇上忘了,還是有人故意作梗刁難。作為安司空的長孫女,家世顯赫名門望族的千金之軀,她有理由為自己抱屈的,她有權利為自己遭遇的不公正待遇“申冤”。

用一種訴苦的姿態來到皇后這裡尋求公正,或者在另一個意義上來說,應該叫‘力爭出頭’,或者叫‘不甘湮沒’。

謀殺愛情

“臣妾一介弱女子無法像弟兄一樣為國效力,為家族爭光,承蒙皇上和娘娘另眼相看青睞有加,才得以留在宮中侍奉陛下左右……臣妾真的不知道是哪裡犯了錯,如果,如果因為我的莽撞給家族降禍,那我,我……”安才人哽咽了好一會兒,捧著手帕哭抹了一通眼淚,才抽抽搭搭繼續道,“娘娘,臣妾並非來求賞賜,可現在……臣妾心裡實在是上下忐忑,唯恐做了什麼觸怒了陛下,臣妾心裡頭慌,多少人都在看臣妾的笑話,娘娘,您是中宮娘娘,宮裡的主心骨,臣妾的心思不敢跟別人說,只好斗膽到娘娘這裡吐一吐。”

安才人邊哭邊說,邊用眼角觀察皇后的態度,她說了許多,也哭溼了一張帕子,看起來整個人我見猶憐,彷徨無依的,這種表情固然有故意為之的意圖,但實際上,安採玉心裡也覺得越來越沒底。

皇后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神情,如果硬要說有,大約也只能叫發呆,很奇怪的反應。皇后能坐上皇后的位置,無論如何都應該是一個厲害角色。安採玉臨入宮前應該注意的事情家裡的叔伯長輩都教導過了,入宮之後,更是聽聞了不少皇后昔日曾為周妃時的所作所為,所以她不輕敵,所以很小心地藏匿自己的目的,所以現在,她忽然有點心裡沒底。

若薇是有點神遊,但心情很平靜,對眼前這個來刺探、炫耀、努力爭取一席之地的小丫頭並沒有惱怒。對於今天的這個結果很久以前她早就遇料到了,不是安採玉也會是其他的什麼人,其實不在於對方是什麼人,而在於羅顥根本沒有‘但求一人到白首’的認知。

他對她有情,若薇從不懷疑,並且用情很深,這一點也絲毫不假,他會擔心她的吃醋而刻意疏遠其他妃子,他會因為她沒有懷孕而杜絕任何其他人懷上龍種的可能,他用他的方式來敘述真情,他用他的方式保護她,可惜卻不知道她真正要的是什麼。

就比如今天,若薇視線從牆角的滴漏銅壺上轉了一圈,大約再有一刻鐘,她敢斷定安採玉正處在花一般美好季節就要面臨突如其來的霜凍,並且在後宮中恐怕再沒有翻身之地。理由很簡單,羅顥會來,而他會看到這一幕。

注意到安才人最終停下哭訴,若薇如夢方醒地回過神,然後輕輕嘆了口氣,“抱歉,本宮剛剛走神了。因為忽然想起一句話,”若薇扯了扯嘴角,看看安採玉,有點嘆息,“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娘娘?”安採玉不解。

“你真不該挑這個時候來,”若薇抬眼,越過窗外的迴廊看著遠方,“不管你是到我這裡請求主持公道,還是懷有什麼別的目的,皇上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皇上,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皇后。”

安採玉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笑容越發茫然無措,“娘娘,怎麼您說的,臣妾都聽不太明白……”

若薇的視線越過窗子等了片刻,直到看到意料中會出現的熟悉的身影,才把視線轉回到安採玉身上,看著她臉上無辜純情的無措笑容,也綻出一個微笑,“聽不懂沒有關係,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安採玉保持著笑容,暗暗心驚皇后的敏銳的同時,快速地想了一遍任何自己有可能留下的破綻和任何會招來禍端的行為,沒有!

她坐在下面的偏座上,正猶豫皇后話裡的意思,想著是不是要半途而廢,從長計議的時候,不意外地聽到外面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沉重又張揚的聲音預示來人是男子,即使沒有宮侍的高聲傳唱,安採玉也知道,這是皇上來了,她穩下來,因為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

她是故意挑好這個時間來皇后這裡的,既讓她有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