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這武功當真是出神入化了。”
鄧海這幾天算是見識到何為‘高手’了。
想自己第一次來涿鹿借兵時,想著有求於人,那姿態放的要多低就有多低,四處低聲下氣求人,這次卻是高調的讓人難以忽視,那感覺還真是天壤之別。
“不過。柳姑娘,我們這樣會不會把人給得罪光了?”
畢竟還是還借兵的,這把人給得罪了還怎麼借?
扶風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現淺顯的笑,卻是但笑不語,鄧海看著那笑卻覺得高深莫測。
“知道你為何連涿鹿王都沒見到就失敗麼?”
“啊?”
“讓開,讓開!”
一陣喧譁,伴隨著急促腳步聲,一隊虎師朝這邊走來,打斷了鄧海的疑問。
扶風掃一眼地上未乾的血朝來人看去,竟發現是熟人。
“咦,這不是那位中尉麼,怎的今日有雅興陪小女子賞日?”剛走一批這又來了。
這次怕是不那麼簡單吧。
幾日下來中尉顯然已經習慣,面上渾然不動,只冷冷掃她一眼,警惕的眼透過她看向他身後環抱長劍的男人,看一圈後視線重新收回落在扶風身上:“你究竟要如何才肯離開?”
“小女子以為三日前就給了答案,莫不是中尉太過健忘?”
“……”
中尉威嚴的臉出現一絲裂痕:“這個是不可能的,姑娘還是另換一個吧,只要你肯離開,凡是好商量。”
此言一出,扶風面色不變,身後鄧海卻是驚訝瞪大眼。
涿鹿高傲的虎師竟然在跟他們談條件,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扶風眉眼一彎而笑:“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
中尉臉上裂痕更深了,似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最終深吸一口說道:“那這樣吧,姑娘先移駕,在客棧等候,此事一有訊息我就通知你,這大熱的天你等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沒事。”恰靜柔美的面上笑意更深了:“我不急。”
總會有比她急的人。
說著轉身繼續朝涼棚走去。
“喂,你!”那中尉終於忍不住了,幾步上前就朝扶風抓去,卻在即將要碰上的時候感覺一陣寒,緊接著一把長劍快速砍過。
森冷的刀鋒在這炎夏中留下一道寒流,中尉腳未動,上身在感覺到寒意時時朝後仰去,再回神看自己完好的手時頓覺渾身冰涼。
抬頭看,男人劍已收捎,漠然看他。
空洞的眼無一物,卻讓人膽寒,這個感覺就好像是讓鬼魅盯著一般。中尉雙手緩緩握起,看著沈臨風的眼陰冷一片,末了一拂袖轉身:“走。”
大批虎師如來時一般浩浩蕩蕩離去。
“怎麼這次不打呢?”鄧海看著浩浩蕩蕩離去的虎師,疑惑皺眉。
待到人群散去,扶風收了笑,面上神色複雜,舉手攤開,白皙的手中是一方摺疊的紙,正是剛剛那中尉衝過來時塞到她手中的。
開啟摺疊的紙張,看著上面渺渺幾字,秀眸緩緩皺起。
“柳姑娘,我們的食物差不多吃完了,你還想吃些什麼,屬下回頭去找來,恩,這不知還要待多久,這次屬下多弄點來。”
纖白的手一握,攤開的紙張重新摺疊起,扶風轉身朝涼棚外走去:“既然吃完了那就走吧。”
“啊?”
見扶風竟朝涼棚相反的方向走,鄧海一時沒反應過來:“姑娘,你這是去哪裡?”
“我們的馬車停在哪裡?”
“呃?恩,就在拐角處。”
“那好,今晚我們去睡客棧。”話落抿唇一笑,雙手伸過頭頂,動了動有些痠痛的脖子:“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啊?”
鄧海看著扶風越漸遠處的身影,越來越疑惑了。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同那位中尉大人說不走了,怎麼眨眼的功夫就改睡客棧?
倒是沈臨風不見疑惑,重新把長劍背在身後,跟在扶風身後離去。
“那這涼棚怎麼辦?”
“哪兒吧,自會有人處理。”
‘四通客棧’就是鄧海口中那種關門為外來者準備的客棧,從客棧的外圍和規模大小來看,這石城來往的外族人並不多。
‘四通客棧’其實比想象中要好,說不上奢華卻也算不上多麼簡陋,至少什麼都有。要了三間房,一人一間,店小二領著三人進房間時天已經黑了,鄧海澡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