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還活著的便是新一任死士。
那晚,藍王殺了所有知道此時的人,唯有留下了一個年邁內侍,藍王對外宣稱,只誕一子,名陌殤。
“難道那黃半仙真是個活神仙?”扶風難以置信的盯著手中紙,上面十六字雖然有些折損卻還是可以看清。
“後來,嘶,疼,後來那孩子怎麼樣呢?”
“忍著點,馬上就好,後來,後來那孩子就和那些死士一起成長,和那些死士一起訓練,然後從別人口中得知真相,然後看見了自己另一半身,然後……”低沉的話語頓了頓,接續說道:“然後烙下了屬於死士的印記,一直到現在。”
扶風抬頭看向面前人,男人在說這話什麼聲音平靜,就連面上也沒有太多表情,依舊是那冷硬一片。
藍炎死士的訓練十分嚴苛,這點從最初的上千人到現在的數十人便知那些活過來的人都是怎樣過來的,血雨腥風的日子在到了男人這裡卻是平淡的一筆帶過,又有誰知道這其中的苦了,就好像男人身上那些深淺不一的疤痕。
好好的人卻偏要當機器使,無慾無求的跟個木頭似地。
十七說,他們都沒有名字,統一用數字稱呼,以能力排名,沈臨風是‘一’,在他們之中是一個無人能及的存在,十數年間一直無人能夠超越,他是他們其中武功最好的,速度最快的,隱身最成功的,生息掩藏最好的。換句話來說,沈臨風就是變態中的變態,機器中的機器。
這就讓扶風想起兩人剛見面的時候,那時就覺得這人不像是個‘人’,那麼大的塊頭站在那裡,還是一身顯眼的黑衣竟然能讓人忽視掉他的存在。想起沈臨風那千篇一例的穿衣品味,想起沈臨風穿梭在人群中的不適,想起他第一次吃甜食和他第一次喝酒的事情,他說,不清楚,不知道,還行,不討厭……然來真的就是第一次。
那時的她是難以置信,現在卻覺得心中酸澀的難受,有什麼塞在喉間,咽不下吐不出,疼的厲害。
“怎麼呢,真的那麼疼?”沈臨風看她面上摸樣上藥的手放輕了些:“我再輕點。”
“沒事。”低著頭,扶風偷偷吸了吸鼻子,一伸手就抱著了面前人:“那時候一定很疼吧。”
沈臨風一愣,擦藥的手還僵在半空,聽著那甕聲甕氣的話,一股暖流自兩人相貼的肌膚蔓延,心中暖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跟她說,只是因為現在沒有必要再隱瞞,並不是想要別人同情或是什麼,那時候支撐他的也只不過是一種信念,被人丟在滿是野獸的山林,也放進過蛇窟,被關進漆黑密室中,不慣怎麼努力那個人冷酷都的背影……他畢竟也是人,也有想過放棄,也會害怕,特別是在感覺著生命正漸漸流逝的時候,那種疼痛和寒冷畢生難忘。時間就好像在自己身上停止,又好像在快速轉動,前者是痛苦,後者是死亡,然後……除了存活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再然後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存活在他們腦中的只有命令,命令,餘下皆是空白。
藍殿中那一幕,那完美畫上的一滴墨……是一切的開端。
“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都是自己兒子,為何差別那麼大。”嘀咕一陣,扶風重視難以從這點上回過神來,推開沈臨風憤怒罵道:“那藍王有毛病吧。”
沈臨風聞言嘴角溢位一抹苦笑:“是啊,同樣是自己的兒子,為何不能同等對待了。”
“呃,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話出口扶風就後悔了,這不是再往別人傷口上撒鹽麼。
沈臨風看她懊悔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終是沒有道出。
她又怎知,有些事並不是她想象中那般。
扶風說:“藍王太過愚昧,須不知一切都是心中所想,魔由心生,魔的是他自己,而非雙生之過。”
“他聽了你這話一定會高興。”
“誰?藍王?”
“……”
沈臨風一笑,拿過一旁藥瓶說道:“繼續上藥吧。”看著扶風身上傷,沈臨風眸光不禁暗了暗:“以後不要這樣了,太危險。”
“誰讓你玩神秘,明知道我在找你,出現也不說聲,若不是昨晚我覺得那個‘炎帝’怪怪的就不會知道你在那種地方了。”什麼怪怪的,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說到此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以後不準不告而別了。”
“等醒來就在此了。”等他醒來就已經是五個月後了,中間的過程他並不知道。
“這蛇毒真的就無藥可解?”纖細的手浮上沈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