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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嚇唬我了,都這地步了,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豈不好?免了許多的麻煩也保住各自的名聲……”我說道。

“我不要什麼鬼名聲!”

“可我還得要啊。”

“你答應過我的。”

“胡說,我怎麼可能答應這種無理的事。”

“我果然不應該相信你的腦袋能記住什麼事兒。”盧琉桑恨恨說道,好像我真答應過他似的。

“說明我心大,心大有福。盧琉桑,希望渺茫的事我一般都不給自己盼頭,現在我想的是和崔扶好好過日子,快快地把過去的事都忘了,你也別這麼固執,我不記得跟你許過什麼諾,即便說過肯定也是當時年少無知的時候吧,做不得準,你就別較真了,多累。”我說道,勸自己,也勸他,這個人太固執,說什麼等不等的,那是個難事,誰都知道。忽然覺得崔扶那句話挺對“討厭麻煩的事”,一輩子,命好的也七十古來稀,現在我都折騰二十多年了,可不想剩下的年歲都被麻煩給荒廢,那一輩子還有什麼趣。

“你這個沒良心的妮子。”盧琉桑像是憋了好大一口氣,使勁一扯我頭就碰上了他的下巴,“好好好,既然要忘了,把我荔枝還來。”

“我就吃過你給的櫻桃,哪來的荔枝?你給過誰就管誰要去,什麼都算在我頭上算怎麼回事?你道我窮便吃你幾口東西就什麼都認了?”我說道。侮辱人,自打我記事以來我吃過誰一口東西都記得。外頭說不定多少野女人呢,啐。

“我問你,你小時候你爹在開明坊外頭街上賣蒸餅是不是?”

“嘁,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你還敢懵我?”之所以記得,是因為四歲的時候從上面摔了下來弄了滿嘴的血。

“你爹的蒸餅推車常停在一盤石磨旁邊是否?”

“是倒是……”之所以記得,是有次從上面摔了下來嘴啃地,弄得滿嘴的血,新衣裳都染紅了,回家被我娘用雞毛撣子狠狠伺候了一頓。

“有一次,你又跟著你爹玩,看見一個小公子在街對面的茶棚裡坐下,僕人拿出琉璃盒裝的一大串荔枝,你饞了,眼巴巴過來瞅,饞得咬了手指頭,後來那小公子說一個蒸餅換一個荔枝,你便跑回去,沒一會兒你爹就跑到街口去了,你掀開籠子拿了三個蒸餅來換了三個荔枝,結果被匆匆趕回來的你爹逮個正著打了幾巴掌,小公子過意不去就付了幾枚銅板給你爹……”

“你編瞎話哪?說得跟真的似的。”我娘說我小時候特別貪吃,因為這個不知捱了多少打,長大些居然改了。

“你看小公子付了銅板就戀戀不捨地把三顆荔枝從口袋裡拿出來要還給人家,小公子看你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一時心軟說不要了,你還非給,說娘說不能白吃人家東西,貪吃吃自家的。小公子問你為何只換三顆,你說荔枝那麼貴,你們全家都沒吃過,換三顆,一顆給爹一顆給娘,最大的那顆給自己……”

“怎麼可能,我小時候嘴可甜了,一定會說自己吃最小那顆假裝一下。”我小時候吃過那樣昂貴的東西?真的假的?為何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小公子執意給你雖然饞得嘴唇都咬起來了也說不要,賣茶的老頭打趣說小妮子有骨氣呢,不正當得來的不吃,小公子靈機一動,就把那一串荔枝都給了你,說如果你以後當我娘子就可以吃了,你那時候傻乎乎,不知道娘子什麼意思,聽到人家跟你換你就同意了,抱住荔枝便不鬆手,小公子問你叫什麼,你說叫妮子……”

“真能編!小公子是傻的麼,跟一個窮人家傻妞說當娘子,騙人也編的合情合理一點。”我拆穿他。

“說了小公子只是一時哄你的藉口,自然沒放在心上,只是覺得這個小傻妞傻乎乎的好玩。”盧琉桑說著說著竟笑了,“小公子當年都八歲了,記事了,又過了幾年又經長安,聽老僕無意中說起當年那段玩話便一時興起去尋訪,茶棚還在,賣蒸餅的卻不在了,小公子去問那賣茶老頭兒,老頭兒說,那孩子可憐,她爹有了錢就不要她和她娘了,不知道給打發到哪裡去了……”

“瞎說,才不是我爹不要我,是我娘病了去東都養病。”我說道,我還是有虛榮心的,家醜外揚了自然不好。

“養了十幾年麼?養得天天粗茶淡飯麼?養得女兒要各處與人說媒拉縴麼?養得女兒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混吃混喝麼?”盧琉桑搖晃我,虧了我沒多喝了水,否則真要灑出來了。

“盧琉桑,你胡說什麼,哪有這樣的事。”

“是麼?那你忘了好了。鄒……”盧琉桑的話被牆外的聲音打斷了,那是喊“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