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字來。
而黃四牙家的已經上前幾步扯住了春蘭的胳膊,冷聲對著眾人道:“事情是如何的自有定論,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又轉向春蘭,道:“我們且先去大夫人那裡,請她主持公道。”
說罷,便排開眾人,趾高氣揚地向外行去。
黃四牙家的自然是有信心的,剛才匆忙之間她已經與女兒交換了眼色,始知事成,不管那二少爺因何原由跑到了花園裡鬧出這一通,總之如今她女兒的清白已經沒有了,他想躲也躲不了。
站在黃四牙母女的角度,自然是不相信紫陽口中所說,紫陽乃是錦堂從朝陽縣帶來的小廝,自然是聽主子的話行事。
這母女倆當真以為錦堂是借病前來推脫的,吃了便想不認賬,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黃家母女跑到大夫人劉氏跟前說了一通後,劉氏自是以為早上風傳錦堂在花園裡病倒了是二房上演的戲碼,心中也不禁冷笑一聲,一口答應為他們母女做主,毀了姑娘的清白就想輕易作罷,沒門!
當初黃家母女是劉氏親自派到顧氏跟前的,卻不想一直沒得到重用,一個做了三等丫鬟,一個做了管理酒掃的管事媽媽,身份看著還算體面,但卻都是近不了主子身的。
劉氏還指望著黃家母女能替她分憂解難,可這瞅著連主子身都近不了,她也氣得窩火卻沒處發去。
如今好了,春蘭與錦堂既然米已成炊,說什麼也要將這丫頭塞錦堂房裡去,日後還有大用處。
思慮妥當後,劉氏這才帶著黃家母子,以及一大號丫鬟婆子氣勢洶洶地奔朗月苑而去。
*
朗月苑。
大夫剛剛才離去,開了一堆方子,顧氏已經命人去抓藥了,可坐在床邊,一顆心卻還是安定不下來。
“你們說堂哥兒這是怎麼了?”
顧氏頭痛地撫了撫額,錦韻剛想上前,卻被錦茜搶了先,一把扶住顧氏的胳膊,輕聲安慰道:“母親別難過,大夫已經說了哥哥沒有大礙,只待他清醒之後再好好問上一番。”
錦韻瞪了錦茜一眼,這是她娘好不好,叫得真親熱,心中雖然酸得冒泡,但她到底強忍住了將錦茜拉開的衝動。
兒子染了病,陸柏松卻還窩在秀苑裡,顧氏已經讓人送了信去,卻遲遲不見人來,這份親情真是薄得讓人心寒。
錦韻探頭看了一眼錦堂,他面容有些蒼白,即使在沉睡中一雙濃眉也輕蹙著,像是有許多解不開的煩憂。
目光落在床榻旁的小几上,那裡正擺放著一方斷裂的古硯。
下人們說發現錦堂時,他手裡便握著這方斷裂的古硯,說什麼也不放開。
這方古硯是誰送的錦韻自然知道,只是過了這麼久,她以為錦堂已經忘記了,卻不想他的思慮仍然如此之深,這可怎麼是好?
不過,錦韻仍然有疑惑,為什麼錦堂會大半夜著一身薄衫出了屋,為什麼他身邊連個小廝也沒有?
若不是她來的途中碰上紫陽,讓他跑回碧海苑裡去報信,恐怕那邊苑子裡還不知道自家少爺的去向。
孫媽媽人雖然老實,但就是性子綿軟,在管事上面自是差了一截,既沒有陳媽媽的老成持重,亦沒有周媽媽的心細如塵。
她老早便向顧氏提過這個問題,一個苑子的管事媽媽必須要有魄力能服眾,不然底下的人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那苑子裡的事務不都全亂了麼?
但顧氏念在孫媽媽畢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也就暫且作罷,卻不想今日竟然出了這等事,若是連她兒子的冷熱都照顧不好,看來這管事媽媽一職也當是換人了。
當然,這是在顧氏還不知道碧海苑裡發生的另一檔子事之前的想法。
顧氏抬頭看了一眼錦茜,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投向了錦韻,柔聲道:“錦韻,在朝陽縣時你與你哥哥就談得來,等他醒了你再好好開解一番,可別換了地方,你們兄妹關係便生分了。”
對錦韻這段日子疏遠顧氏自然是感覺得出來,周媽媽也在她耳邊提過,說是小姑娘怕是吃醋了,顧氏這才回過味來。
錦茜雖然乖巧伶俐可人疼,顧氏又念在她母親的事上予以了幾分照顧憐惜,但到底錦韻才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肉,自己的孩子她更是愛在心底的,這份母女的情誼又怎麼會因為他人的介入而改變呢?
“娘你多慮了,自然是不會的。”
錦韻搖了搖頭,見顧氏對她伸出了手,幾步走了上去緊緊握住。
錦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