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答應。如今雖已都察院的經歷,但我瞧著他性子比以往更冷清了許多。雖然這話不該在你面前說,可你也知道他心裡是苦的,看著往日的情分你別怪他了。”
容昐張了張口,要說什麼,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
顧霖厚紅著一張臉率先跑過來,長灃哈哈大笑追在他身後。
眼瞧著霖厚要往黃氏身上撲,容昐連忙攔下:“你娘在坐月子,受不住涼,姑母給你擦擦。”說著接過侍女已經擰好的熱帕子先替他擦了擦小臉,又擦了小手。
顧霖厚打了個哆嗦,拉住長灃,大笑道:“姑母您真好!就是長灃玩累了,我們喝了水還要出去。”
容昐看見長灃臉上許久沒有露出的笑容,也拉住他的手。
長灃下意識要甩開,霖厚歪頭道:“你怎麼了?”長灃咬住嘴巴:“我,我不習慣。”
秋菊也擰好了熱帕:“大公子,您不習慣什麼呀!這可是您親孃,最疼你的就是她了。”
“是啊!”霖厚在一旁應和:“姑母最溫柔了。”
長灃還有些猶豫,容昐已經拉著他抱進自己懷裡,也用熱帕將他身上寒氣驅走,又從懷中摩挲出三個小香囊,兩個顏色一樣的交給霖厚的乳母,一個親自開啟。
霖厚歪著頭:“是什麼啊?”跑到自己乳孃那邊看新奇。
容昐將香囊中的東西倒出來,攤在手心,看著長灃道:“孃親親自編的紅繩,還有這個小牛是你的生肖,長汀有的,你也有好嗎?”
長灃愣愣的看著容昐,容昐已經替他戴上。
這邊霖厚已經拿著自己的金項圈跑過來,打量起長灃的金牛,誇張的大叫:“姑母真疼你,這個可比我的好看!”
長灃回過神,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是這樣子的美,以前他常常做夢夢見她,夢見她哄自己睡,夢見她陪著自己玩,甚至有一次他偷偷的跑到她屋裡,把她用的香料塗在自己身上,這樣子他身上就有她的味道了。
可是都沒有,雖然她也總是對著自己笑,但是老太太說:傻孩子,你娘生你時難產,她喜歡長汀不喜歡你,她對你好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呢。
長灃猶豫了下,握著金牛往後退了兩步,拘謹的彎腰:“兒子謝太太。”
容昐愣住了,皺了皺眉頭,許久舒展開:“去吧,去和表哥玩。”
長灃二話不說,也不等霖厚就往外跑。
霖厚愣了下,連忙追上去:“等等我啊你!”
容昐聽著長灃的笑聲,告訴自己,不急,不急,一切都會好的。至少今天長灃願意要這個金牛了不是嗎?
不怪孩子,怪她,怪她因為長灃和龐晉川長得太像了,而下意識的排斥這個孩子。
不過好在日子還很長。
與兄長獨佔母親的幸福生活不同。
長汀夜裡做了一個噩夢醒來,吭哧吭哧從床上爬起,邁著小短腿跑到容昐的屋裡,見著屋裡黑漆漆一片,長汀叫了一聲:“媽媽,您在嗎?”
沒人應他,連守夜的婢女也睡著了,只聽到外頭寒風呼呼刮過。
長汀嚇得半死,連叫有鬼,捂著自己的小心臟連忙跑到外頭,外面院子裡也是黑燈瞎火一片。
小胖子才四歲,立馬沒了方向感,一路走一路抹淚,哇的嚎啕大哭。
龐晉川在去宋芸兒院子的路上,聽到容昐院子裡聲響,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兒從夜色中慢慢走出。
不正是他的小兒嗎?肉藕似的小身子就單著著一件淡藍色月亮星星的寢衣,一件披風也沒有,臉上凍得紅撲撲一塊塊。
龐晉川的臉當場就黑了下來。
他身後的小廝偷偷覷了一眼,心肝亂撞,這個小祖宗半夜不叫人睡麼?
來旺不由的念起阿彌陀佛來……
正文 好奇寶寶
“小兒,你怎麼在這兒?”龐晉川緩和下臉色輕聲問。
正迷茫的長汀一看到爹爹,跟見到救星一樣猛地一頭扎進他懷裡,嚎啕哭道:“小兒找媽媽,媽媽不見了!後面有好高好高的鬼追小兒,哇……”
媽媽?
龐晉川蹙眉,說的該是容昐。只是此刻看著從小在掌心養大的小兒,他的心軟的不像話。
龐晉川彎下腰一把將小兒摟緊懷中,任由他的眼淚鼻涕抹得自己一身都是,他低著頭在他小胖手上親了又親,安撫道:“孃親去姥爺家了,記得嗎?”
小胖子吸吸鼻子,委屈的嗯了一聲,趴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