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立馬快步上前,行了個禮,擦了擦額頭的汗,拘謹道:“太,太太,是,是大公子執意要背……”李管事大約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聲青黑色的長袍,留著鬍鬚,面上面板堅實,兩頰微微泛紅,看得出是個常年勞作的人。
長灃也已經跟了過來喊了一聲:“太太。”
容昐朝李管事笑了笑:“沒事。”李管事正有些擔心,卻聽她柔和的聲音,不由抬頭去看,只見她被眾婢女包圍在中間,看不清容貌,只是隱約感覺是個極美的女子,他心下不由的平靜了下來。
冬卉已經上前摘下長灃的小筐,稍微翻了一下,咦了聲。
容昐正給長灃擦掉額頭上的汗珠,回過頭:“怎麼了?”
冬卉揚起一個花環:“大公子的筐兒裡有一束花環。”說著走上前,遞給她。容昐接過,看了一眼,低頭看向長灃:“你編的?”
長灃兩頰頓時緋紅開來,目光轉向別處,尷尬的咳了聲:“嗯。”他聲音極小聲,旁人幾乎聽不見,容昐卻聽得一清二楚,心下頓時跟吃了蜜一般。
這孩子,還是第一次送她禮物。
她交給冬卉,微蹲□子,冬卉撥開她頭上的珠翠,小心的替她戴好,感嘆道:“真好看。”
長灃害羞的拿眼看太太,心下亦是喜滋滋的。
容昐拉住他的手,笑道:“我喜歡的很。”長灃的手在她手掌心還極小,卻因行路很是熱乎,容昐卻站在門口等了他許久,雙手已經有些冰涼。
母子兩人走了幾步,長灃忽然道:“山裡花都謝了,這些都是小野花……等來年開春了,我再給您編一個更大的花環。”說著他揮著手,示意了一下。
容昐點點頭:“好。”
中午毫無懸念的兩人吃到了冬筍,冬筍炒蘑菇,冬筍雞薑湯,肉末冬筍菜,酒糟冬筍炒肉。
母子兩人一人的都吃了兩碗,等長灃走了,容昐在外曬太陽的時候,才捂著肚子對冬卉喊肚子疼。
“您可勁的吃了那麼多,也該悠著點才是。”冬卉替她衝了一杯橄欖茶。
秋香拿了軟墊出來靠在她背後,替她支撐起腰部的力量,太陽暖呼呼的曬在她身上,好像也僵硬的身體都靈活了不少。容昐自己揉搓了一會兒,打了個飽嗝我:“看他吃的香,我也覺得肚子餓了。”
眾人哪裡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卻也都不揭穿她,只是看她懶洋洋的模樣,心下也高興的很。
午飯後,來旺親自來了一趟。
容昐正窩在院子下的榕樹下看書,長灃在一旁和冬卉下洋棋。
來旺四處看了一圈,才上前作揖,笑問:“太太,您什麼時候回去呢?”
容昐眯起眼,怒道:“這不剛來嗎?”
來旺的笑臉今天看著特別的礙眼,容昐覺得他簡直是來催命的。
“是,是,這才剛來。”他笑著,但容昐和長灃一致覺得他不笑比笑跟好看,這模樣感覺有些欠抽。
“您住的還舒服嗎?”來旺一人孤零零站在院中,感到四處西風嗖嗖,他尋摸了好久的詞,問道。
容昐極其誠懇的點頭:“嗯,很好。”
“是,您好就成。”來旺揉搓著手兒,拿眼四處亂瞄,心裡卻不住的冒冷汗。
爺原本還想太太住不慣這鄉下,住了幾天估計不用人接自己個兒就得回來。可看如今這架勢,樹下都搭好了鞦韆,院子裡也有了梅花。
那小桌子搭著,就往那一坐,就能舒舒服服的窩上半天的時間。
就這樣兒,他看著都享受。
怎麼勸回去呢?這兩口子生起氣來,府裡都要抖上三抖,更別提那位雖然嘴上不說,但臉上那冰冷的勁兒,眼底更是時不時冒著一股怒火。
哎,心裡都惦記著,說起話來怎麼就這般狠?
來旺眉頭皺的都可以夾死蒼蠅了,直接秋香來說:“太太,該死吃藥的時辰了。”來旺這才連忙問道:“太太,您這打算住上幾天?”
“十來天吧。”容昐接過藥碗,新開的保胎藥,吃了幾天,晚上入眠倒是好多了,也不會多汗醒來。
“這樣啊。”來旺撾耳揉腮:“府裡的人都想著您。”見太太終於放下書了,來旺趕緊道:“主要是爺一直唸叨著您,擔心您在外面過的不好……還,還有小公子。”府裡簡直都要成冰窖了。
容昐知曉今天若不是龐晉川點頭了,來旺也不會來。
她也不想他為難,於是道:“我住幾天就回去,你若是方便,下次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