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得住的。他們願意說就讓他們說去吧。”流言蜚語雖然傷人,但是也能讓他在眾多考子裡率先脫引而出。
“少爺你還真豁達啊。”杜小小小聲嘀咕,發覺他是真不在意,氣憤和擔心多少都消了些。
司徒景軒垂下眼簾,重新翻開一本書,心思卻不在字上面。
他的反應與豁達無關,只是樂見其成罷了。畢竟後面參加統考的學子與前面的不一樣,皆是各個州府的考試中一路拼殺出來的人,若要贏過他們,不僅僅是要在文章上出採,還有名氣上。既然皇上已經注意到他,那他的統考多半是已經勝出,為官者善察言觀色,見皇上有意欣賞,自是會對他偏頗一些。
只要過了十一月的統考,取得了明年春的殿試資格,他離金科狀元的距離就只有一步之遙,也是最難的一步。
杜小小見他突然安靜,心裡尋思著要趕緊說些什麼,緩和下氣氛,只是沒等開口,外頭大院裡突然傳來嘈雜的驚叫聲。
“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司徒景軒也聽到,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是,奴婢馬上去。”杜小小沒含糊,連奔帶跑地出去。
沒一會,她驚慌失措地跑回來,聲音都抖了,“少爺,不好了,大少爺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司徒景軒變了臉色,“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聽外面的丫鬟說,剛商號有人來通報,說官府的人抓了大少爺,還派人封了鋪子,現在老爺和二少爺已經趕去縣衙,少爺,您說怎麼辦啊,大少爺會不會有事啊?”杜小小急得不行,六神都已經無主。
司徒景軒還算沉穩,只暗自揣測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對這個長兄瞭解甚深,以他的為人,要與人起衝突難,無論是私事還是公事,他一向處理的滴水不漏,斷不會讓事態發展到上官府這麼嚴重。
是誤會一場?還是誰給捅出了簍子,他代其受過。
司徒景軒靜靜想了想,心頭很快有了答案,他眉目放平,神色變得自得。
杜小小這頭還在擔心,“少爺,您能不能想想辦法,大少爺肯定是被人冤枉的。他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做犯法的事情。”
他好?司徒景軒心頭冷笑,收起手邊的書無意多說,只站起身走出位置,道:“扶我去前廳等候,稍後你讓張管事拜帖一封,讓杜重樓過來一趟。”
杜小小微愣,很快明白過來,她差點忘了杜公子的身份,他怎麼都是能進出皇宮的人,官府見了他自是要給面子的。
杜小小點點頭,心裡記下他的話,然後扶著人出了院子。
大廳裡,焦急等待的人不少。
司徒景容為人和氣,很得人心,一干下人聽到他出事,不少連活都沒幹,偷偷跑來前廳裡等訊息。
杜小小將司徒景烈的話交代給張管事,張管事正在一籌莫展,聽到有方可尋,連忙著手去辦了。
約摸傍晚左右,門衛一聲“老爺回來了”,廳內頓時就跟炸開了鍋一樣,人聲嘈雜。
司徒景軒冷眼看著,不為所動地喝著茶,這時,張管事那也帶了訊息,只是一句,“不便前來。”
司徒景軒皺了眉,很是意外杜重樓的答覆。
就在這時,原本嘈雜的大廳突然安靜無聲。
杜小小看著眼前的情形,嚇得出不了聲。一切來的太快,在場的人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碰”的一聲,一道人影倒在了他們面前,原本站在那的素紫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景烈,你沒事吧?”柳如月第一個回過神,急忙走上前去扶他,一旁的素紫也是同樣的速度上前,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把司徒景烈扶起。
扣著頭髮的玉冠已經掉落在地,如墨的長髮披散下來,司徒景烈的樣子甚是狼狽。
“二少爺,你有沒有怎麼樣?”
“景烈,你快抬起臉讓娘看看?”兩道焦急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司徒景烈剛一開口就忍不住的咳了幾聲,隨後而來的是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他嘴角緩緩溢位。
他連忙捂著唇,用衣袖拭去嘴角的血跡。
“二少爺,您流血了?!”素紫注意到他的動作,忍不住驚撥出聲。
“什麼流血?!景烈,你快讓我看看。”柳如月急的想湊近細瞧,卻被他明顯避過。
顧不上右臉上的火辣,司徒景烈緩緩站直,有些凌亂的長髮散落在胸前,他抬頭看著眼前滿臉怒容的司徒信德,臉上的表情是一片平靜,只是嘴角的紅腫卻鮮明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