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連個意思都沒整明白。早知道會被抓現行,她就收起那點好奇心了。
“少爺,奴、奴婢真的什麼也沒聽到。”話一出,她悔得想咬舌,總覺得自己有點不打自招的意味,偷偷抬頭瞄了一眼,果不其然,司徒景軒的臉色陰沉分明。
“今夜子時,你駕著馬車在後門口等我,我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杜重樓被這陰沉沉地語氣嚇得頭皮發麻,心裡很想拒絕,卻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想到牢裡的司徒景容,他最終把心一狠,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杜公子就請便吧。”司徒景軒看著地上的杜小小,面無表情地說了句。
杜重樓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直到司徒景軒看了他一眼,方知這已經是“送客”的意思了。
杜重樓這一走,杜小小更是大氣不敢出。
只是她等了很久,預想中的苛責沒有出現,她疑惑地抬頭偷瞄了眼,發覺司徒景軒正也看著她,不禁更是惶恐地把頭低下。
屋內靜若無人,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感覺。也不知過了多久,漠然的聲音才突然響起。
“杜小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著你麼?”
杜小小下意識抬頭,對上了雙平靜如水的眼睛。
“你說知道錯了,你說你會很聽話,你還說你會很忠心,可是……杜小小,你說的這些卻沒一樣做到。”司徒景軒慢慢地說道,語氣到最後有些繃緊,本來舒捲的手指也微微卷了起來。
“什……聽話,忠心……”杜小小微愣,一時無法反應。
司徒景軒心裡微沉,那些愚蠢的話不過是她隨口說的,可笑他竟然當了真,因此而心軟。
“杜小小,那話我只當自己沒聽到。你出去吧。”他咳了聲,緩緩起身往裡屋走去。
杜小小傻傻地跪在那,待想起要去扶人時,內屋的簾子已經被放下。
她起身想出去,卻在轉身的同時,聽到房裡傳出幾聲被刻意壓抑下的咳嗽聲。
***
今日不會再更。
另:小小何時說的這話呢?不知道有沒有人能找到。期待ING……
少爺心裡是不是也有恨?
來到簾子外,杜小小小心翼翼地將腦袋穿過簾子。
此時,裡頭的人影正側臥在榻子上,整個身影背對著她。
不知怎地,她的步伐變得僵硬而難以移動,失神地望著,注意到裡頭不再發出聲音,她心頭的擔憂才逐漸放下。
少爺,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就算很難受,也一直強忍著。即便對方只是個丫鬟,他也想保留自己的自尊。
如今的高傲和拒人於外,是不是保護自己的手段?曾經的意氣風發,演變成今日的寸步難行,他心裡是不是有說不出的恨?
喉間是莫名得發疼,她輕輕地掀簾入內,步子邁得很慢,怕發出聲響驚動了裡面的人。
突然間,她有些明白孃的話了。如果不是在意,就不會有這麼多不順眼的地方,她曾經真的很討厭少爺,一直在找理由想更討厭他。可是現在……卻只希望,少爺別咳得這麼辛苦就好了。
可是,娘也說過,美夢雖好,醒了卻更悵人。
她是不是該清醒些好?
杜小小勉強自己鎮定,眼淚卻一不小心湧出,心彷彿被一根無形的線纏住了,一點點收緊,一點點向他靠近。
他側臥在榻上,臉容蒼白而瘦削,即便是在深睡,眉頭也微微蹙著。眼角入鬢,格外好看。
入睡時,安靜文雅,清醒時必定是清高而冷漠,有時候嘴角還會帶著微微的嘲弄,彷彿和你說話,已經是他給的天大恩賜。
她想到這,無聲地破涕為笑,轉身將床上的羊毛毯子拿來,輕輕地披在了他的身上。
安靜地站在榻子邊上,她出神地望著,即便眼睛又酸有澀,她也就眨了眨,沒捨得移開一眼。
司徒景軒翻身時,看見的就是這副情景,一雙分明已經哭過的雙眼正茫然卻熾熱地看著他。他閉上眼,只當沒有瞧見,不經意地將身子轉回,卻是心頭觸動,已無法安然入睡。
***
明天開始上班了。趁今天努力多更新。
這麼多年都等下來了
牆外,是打更人清脆有力地聲音。
蘭軒閣靜得可怕,彷彿一池死水,沒有半點漣漪。
黑夜中,院落的深處,傳來一陣古怪的悶沉聲。
“少爺,您小心點,前面的路有些滑。”杜小小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