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生意這麼好。
店中的夥計迎了出來,殷勤的招呼,“三公子,您總算來了。我們掌櫃等您好些日子了。”
司徒景軒點頭,輕說了聲,“我的玉補好了麼?”
夥計忙道:“補好了,公子您來的那日下午就已補好,只是公子您沒來,我們就收起來了。”說著,行了個手勢,“公子,請您與我上二樓來。”
司徒景軒“恩”了聲,側頭看了杜小小一眼,見她眼睛四處溜達,不禁咳了聲。
“少爺,您怎麼了?”杜小小忙回神。
“扶我上樓。”他嘆了聲,也懶得看她。
“哦。”杜小小皺皺鼻子,心裡懷疑自己是不是又惹到他了。
我靠,這麼貴,又不是金做的!
隨後她也沒去想,安分地扶著人隨著夥計上了樓。不想,二樓又是另外一副景象。物件和擺設都要比一樓更豪華幾分。
“公子,這批貨是我們剛到的,您可以看看成色。”
聽到聲音,杜小小探頭一瞧,原來樓上還有另外一對人在挑選。
正在講解的掌櫃,看見有人上來,急忙出來招呼。
“三公子,今日怎有空過來。可是來拿上次的玉扇?”
“恩,我聽夥計說補好了。”司徒景軒淡淡應了聲,視線掃了眼旁邊正在挑選的身影。
“是,您送來的那天就已補成,公子您這玉是極難得的珍品,我們這存貨並不多,幸好玉的缺口不大,不然我們金福閣也沒辦法了。”掌櫃邊說著,又回到櫃面,從裡頭拿出一藍紋盒子開啟並遞到司徒景軒前面。
杜小小也好奇去瞧了眼,只見盒裡靜靜躺著一柄合起的玉扇,正是當日她找來給少爺的。扇子小巧,並不似男子所使,加之以玉作骨,扇柄處還被鏤空出一朵蘭花,蘭花極小,因此上回並未發現。
杜小小驚歎,那朵蘭花真是越瞧越好看,細膩精巧的做工,讓她差點以為這是貴家小姐使的扇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扶上玉扇,司徒景軒微微擰眉,眼裡帶著幾分沉痛之意。原來缺的那瓣已經被補上,且是毫無瑕疵,若不是他早先知道,壓根看不出哪瓣朵是後補上的。
“此次需多少銀子。”他收起情緒,淡然說道。
“不多,八十兩。”
杜小小吸了口氣,八十兩!又不是金做的!
司徒景軒使了使扇子,眉眼裡很滿意,他瞥了眼一旁的杜小小,皺眉道:“銀子帶了麼?”
“帶了帶了。”杜小小將一直揣著的沉甸甸的錦袋開啟,取出了一錠,將剩餘的交給司徒景軒,語帶不捨地說了句,“少爺,裡頭剛好是八十兩。”加上上次她落湖丟了的十兩,合起來正是那回在大少爺那取來的一百兩。
司徒景軒也沒去看,隨手就給了掌櫃,掌櫃歡喜接過,開啟數了數。
杜小小見銀子就這麼給出去,心下不禁可惜。八十兩,夠窮苦人家過一輩子的了。
“沒錯,數目正好。”掌櫃喜道。
司徒景軒點點頭,開了扇子,轉身欲走,杜小小攙扶著他,自是也跟著走。
只是兩人沒邁兩步,聲後出現一道醇厚聲音。
“展風捲落玉冒煙,任剪冰枝舞斷天,公子手上拿的可是冰舞扇?”
沒想到少爺撒起謊來,眼都不眨
杜小小下意識去瞧,入眼的人正是剛才在櫃檯挑選的那對主僕。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身形清瘦,劍眉星目,他負手而立在櫃檯前,語氣坦然,渾身散發著一股讀書人的韻味。
杜小小仔細打量了番,一下竟覺得這人很是眼熟,卻是怎麼都想不起。
來人緩步過來,手裡也執著把玉扇,一身的風度翩翩,看的出極好的涵養。
“以岫玉為骨,玉版宣為面的,確是冰舞扇無疑。”白衣男子瞧了眼,點著頭說道。
司徒景軒側臉看他,只道:“周老闆果然好見識。”
男子一愣,隨後笑開,“原來三公子認得在下。”
杜小小【炫】恍【書】然【網】大悟,她想起了,難怪這麼眼熟呢。這個人不就是那日在望湖樓雅間看到的人嗎?
“家兄時有提及,故而耳熟能詳。”司徒景軒面色不變,從容不迫說道。
周文巖一笑,這個司徒三公子有點意思,果然如外界說的那樣,是個油鹽不進的性子。
難怪那兩隻狐狸要如此藏著護著,這樣的人若混跡商場,估計被啃得連層皮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