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皺眉,阿蠻探頭去看畫,“畫得很好啊,公主你怎麼不開心?在擔心什麼嗎?”
“除了擔心你這個丫頭再壞事,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段紅棉將筆一丟,左手毫不猶豫的一抓,將自己費了半天心神未完成的畫優雅的團成一團,隨意丟在一旁。
阿蠻吐吐舌頭,將那紙團撿起,拿到案桌邊用蠟燭點燃,燒成了灰燼。
這時,段紅棉為自己更換了件更樸素的衣服,對著銅鏡微微勾了嘴角。這衣服襯得臉色病弱,等會穿著去向叔父哭訴,最適合不過了。
“公主殿下,府外有名叫司徒景烈的求見。”房門外,守門的門童扣了扣門,輕聲稟報。
“竟是他來了!”阿蠻有點意外。
“我果然沒看錯。”段紅棉笑了,轉頭吩咐她,“阿蠻,你先出去,讓人備些酒菜進來。”說著她在銅鏡前轉了個圈,看著鏡子裡風華不失的自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司徒景烈竟也是個變心如翻書的人?
待司徒景烈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副情景,有花有酒有美人,美人正挽著袖子倒酒,說不出的風情在裡頭。他輕笑,揮手讓秋桐退到房門外等候。
“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二公子孤身進來也不怕惹人非議?”段紅棉微笑,給他倒完,又給自己斟了一杯,姿態灑脫與前幾日在詩宴上那端莊得體的模樣相去甚遠。
司徒景烈舉杯垂眸,心道今天就是做戲來的,陪她對戲又如何。
微微開扇,摺扇在手中轉了一圈,司徒景烈微笑了起來,“若是帶個外人來,才是辜負了公主的美意。”說著抬手喝了一杯,很快嘴角微笑,“看來公主殿下非常偏愛在下,到哪裡都有在下的月上清。”
微微上調的嘴角,輕佻佻地語氣,依稀帶著幾分當年的模樣。
段紅棉看著他,慢慢笑起來,優雅的柔聲道:“二公子,本宮沒記錯的話,你素愛紅裝,今日怎麼穿起儒衫來了。”。
“自然是為博公主喜愛而來——”司徒景烈眨眼。
那模樣,分明像只狡猾的狐狸。有趣有趣,段紅棉脆聲笑起來,笑罷,眼望著司徒景烈,道:“本宮記得二公子最避本宮不及,今日怎會想到要博本宮喜愛來了。”
司徒景烈一笑,“我說今日是為了求親而來,公主可信?”
段紅棉到底是女子,聽他這麼說,自然有點不好意思。但見他眼睛裡很清澈,並沒什麼喜歡迷戀的神色,她頓時清醒了大半,心裡自然不悅,面上依舊笑道:“猶記得公子前幾日剛回絕了本宮,說已經心有所屬,這才幾日,公子怎麼又變了番說辭……”
司徒景烈微笑,沒有任何不自在的神色,搖了搖扇子,只道:“區區賤婢怎比得上公主半分光華,在下當時走眼,也就是圖個新鮮,公主殿下可千萬別再拿這事取笑我了。”
段紅棉有點迷惑,難道她看錯了,司徒景烈竟也是個變心如翻書的人?
司徒景烈此時內心很平靜,是從未有過的平靜。看著對面的人,容貌脫俗,風采嬌好,只是當年純樸的氣質不在,已然是另個人了。陳年舊事,他還有個模糊印象,雖然當時只看得見雙眼睛,但是他的記憶一直不錯,尤其是這雙眼睛長得還不錯。
要是沒記錯,這個段紅棉就是四年前引起三弟與那四大才子比試的那名白衣女子。而且她對自己的心思,恐怕也是那時候埋下的。
想來真是諷刺,他與她之間竟還早與他和小小之間。
他註定要負了那個丫頭
段紅棉略微沉吟,她還沒傻到完全被美色衝昏頭的地步。她的確是喜歡司徒景烈,自他脫下面具孑然一笑的剎那,她就微微動心了。但當時司徒景軒的光芒遠在他之上,那份感覺她很快又淡忘。
現如今他一身白衣,依舊有點當年的影子,卻比當年來得更沉穩,更有魅力。
這個人無論是外貌性格心機智慧都很對她的脾氣,他今天來的目的,不說她也很清楚。只是她真是沒想到,為了個賤丫鬟,堂堂司徒二公子,竟會犧牲到這個地步。
“二公子當真想娶我?”段紅棉看他,輕飄飄地笑了。
“難得酒逢知己,又是位佳人紅顏,景烈怎會有不願意之意,自然求之不得。”司徒景烈目光灼灼,饒是塊石頭也該被他看羞了。
見他表情不像作假,段紅棉心跳咚地一下,目光柔了幾分,“公子可知尚了一位公主的代價……”
“自然知道。”司徒景烈只是一笑,“不能娶平妻,不能納小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