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側著身子躺在長椅上,一手搭在腹部,一手自然垂著,寬大的袖子隨著不時的微風左右搖擺,四周落了不少書籍,他的手邊還擺著一架木色很深的古琴。
男子的黑髮隨意灑落,流瀉滿身,真是看一眼心頭便顫上一分。
杜小小從未曾想過,自己會再見到他,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地方……想到這,她急忙轉身離開,沒有勇氣再見。
“站住。”男子並未睜眼,卻顯然早知有不速之客到來。他的聲音不大,卻極具威勢,命令的語氣不容人違背。
杜小小臉微有點燙,深深行了一禮,長憋了口氣道:“不知三少爺在此,奴婢冒昧打擾了,這就離去。”
司徒景軒並不答話,只是張了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抬目遠視的模樣,像是在等著什麼,動都沒動。
杜小小也不再言語,靜靜的看著眼前美得不似凡人的人。素白的錦衣微微飄起,衣華如錦,人美如玉,明明只是個病弱書生,又是躺著的,卻仿如立在九重宮闕,高高在上,不可一物。
早知道就不亂走了,也不知道怎麼走到這來了,還有三少爺怎麼會在這睡覺?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啊?杜小小心中一片混亂,後悔得說不出話了。
突然,一聲清澈的琴響,司徒景軒伸出手,表情沒有變動,素手談了幾個調子。剎那間,杜小小覺得他似乎在那琴響的瞬間少了幾分距離,多了些許溫情,一時看得痴了。
只是又一眨眼的功夫,司徒景軒業已起身,已經朝她走來,眼裡的溫柔幾乎像是假的。
杜小小像偷吃的小孩被逮著一般,手足無措地站在那,渾身彆扭。
司徒景軒立身看她,似笑非笑,聲音輕慢溫柔,“你向誰借的臉皮,竟然有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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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的三少爺是要人命的
杜小小垂下了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司徒景軒笑了一聲,再說了些什麼,杜小小卻是什麼都聽不見了。因為就在她一眨眼間,那道人影又回去了,隨之而來的是如高山流水般的清澈琴聲。
杜小小愣愣的站在原地,幾乎以為自己正在做一場夢。
秋葉做舞,微風伴唱,一身白衣化為塵,琴音嫋嫋不絕縷,那琴聲竟比彈琴者本身還要來得魅禍人心。
司徒府的三少爺啊,他到底是一個怎樣出色的人啊。
杜小小覺得自己再找不出語言來形容他,冷酷麼,此刻彈琴的他卻是安靜溫柔,平易近人;高傲麼,怕是誰都只覺得他高貴無雙,不敢用自己的俗眼去沾染上他半分。
這樣的出身,這樣的才貌,當已是上天最得意的作品,然而再貴卻都貴不過他一雙眼去,這雙眼,淺淺淡淡,不悲不喜,彷彿看透人事,將一切盡藏於胸。
難怪很多人都說,司徒府的三少爺是要人命的,看一眼就讓人自慚形穢。
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覺得自己好渺小好卑微,她好想逃離這裡,可是雙腳彷彿被人灌了沙,怎麼都邁不動。
無處寄相思
其中味誰曉
一個情字怎能了
只留得
一曲高山無限處
楓紅葉落舞翩躚
杜小小不知怎地想起這首曲詞,以前她聽不懂,只覺得單句都是好詞,連著唱好奇怪。娘笑她木頭腦子,不懂情事。娘說世間有種感情叫‘未曾相逢先一笑,初會便已許平生’,時候不到不會明瞭。有些人,你一眼看見就已經深陷,無論何時何地何景。
無論是三年前,還是這一刻,她都深深陷入了一張名叫司徒景軒的大網,怎麼掙扎都逃脫不開。
不知何時,琴聲漸漸停止,留下餘聲嫋嫋,繞耳三日。
杜小小還有些慌亂,勉強自己鎮定,抬起頭正好對上司徒景軒的雙眸,她心中咯噔一下,頓時腿都軟了。
“我從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