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小果真不動了,只是沒好一會,又扭捏起來,只能藉著說話轉移注意力,“二少爺,你說那些人是真的打錯了嗎?可是他們又知道我的名字,真是想不通。”
“這就是長得醜的壞處,逮著誰都像你,你還能不捱揍?”司徒景烈壞笑,動作輕柔地將藥抹開,心裡冷笑:打錯?傻子都不信!
他猜想,那夥人可能是以為能讓他三弟另眼相看又讓公主嫉妒不輕的女子必然是美麗不凡,哪想一打正面,竟是個再平常不過的丫頭,自然是懷疑是不是找錯人了。
不過也幸好這丫頭氣質長相極為普通,不然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看來長得難看也不盡然是件壞事。”他嘆道。
這時,另道聲音插進來,“璞玉渾金,誰說我閨女難看?”
丫頭,嫁與我可好?
璞玉渾金比喻天然美質,未加修飾,多用來形容人的品質淳樸善良。
司徒景烈轉了個眼去看杜小小,眼睛圓圓的既精神又嬌俏,其餘四官也算標誌小巧,料想瘦下來的模樣也是不俗,他忍不住笑道:“的確是塊好玉,是晚輩看走眼了。”
杜十娘也笑了,意有所指道:“好玉也得有好工匠去打磨,不知道二公子是不是那位良匠。”
杜小小一陣面紅心跳,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馬上去看司徒景烈,卻發現他竟是失了表情,有點呆住的樣子。
司徒景烈微微失神,很快露出了笑容,執著扇子抱拳,樣子頗為正式,“自是當仁不讓。”
杜十娘滿意點頭,拍拍杜小小的肩頭,竟是什麼都沒說的出去了。
杜小小傻傻的看著司徒景烈,直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她這是被娘嫁出去了?
“二少爺,您剛剛是……求親?”
“當然不是。”司徒景烈用扇子敲她。
杜小小臉燙得更厲害,不過這會有一半是尷尬,自己一個姑娘家說出這話,還被人否決了,真是太不害臊了。
就在她羞得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時,眼前的司徒景烈竟單腳跪了下來,深邃的眸中浮現出幾許溫柔,“丫頭,這才是求親。”
“丫頭,嫁與我可好?”他目光灼灼看她,嘴邊是淺淺笑意。
“我、我……”杜小小這下是傻透了,說了個我字再也接不下話,一張臉紅得和蝦子一樣。
“丫頭,嫁與我可好?”他輕聲再道。
杜小小心頭震撼,不禁大為感動。男兒膝下有黃金,歷來只見拜天拜地拜父母,誰見過哪家公子討媳婦有給人下跪的,更別說只是求親了。
二少爺這一跪,是給了她極大的禮面。
“二少爺,您先起來吧。”聲音有些發顫,她伸手扶他,司徒景烈卻是紋絲不動。
“丫頭,嫁與我可好?”他執著的再問。
可好……可好……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好的,這世上哪還有第二個男人為她做到這地步啊。杜小小一下哭了出來,眼淚怎麼止都止不住,“你再不起來,就什麼都不好了。”
司徒景烈笑了,那笑容好比三月楊柳畔的桃花,芬芳奪目。
這種事情不能拖,越拖越成定局
之後,司徒景烈留那吃了頓便飯,於傍晚前回去了。
接下去等待他處理的事情有太多,頭一件就是要為這親事擺平家裡的兩個老古董。
坐在馬車裡,他考慮回去該怎麼跟他老爹怎麼說。或許再等等,等大哥回來了、三弟考完了再提這事,或有轉機。
司徒景烈心裡這樣盤算著,哪知回到家中,首先受驚的卻是自己。
“景烈,你到哪去了?快快,趕緊換衣服,太后殿下傳召進宮呢。”
司徒景烈愣住了,隨後像是猜到什麼,整個表情都陰沉了下來。
說話的方香琴顯然心裡有數,當他驚嚇,意味深長的安撫道:“沒事的,不用擔心。沒準是樁天大的好事呢。”
的確是樁天大的好事,好得司徒景烈都覺得承受不起。走出皇宮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回想過來又覺得是在作孽。
方香琴在旁邊與有榮焉的恭喜道:“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氣呀。”
司徒景烈已經笑不出來了,一張臉繃得跟黑麵神一樣。
這下讓他怎麼跟小小交待?剛求了親還沒到半天功夫,自己竟然又惹了一位公主回來……
還是那個最惹不得的二公主……
他嘆氣,頭疼得想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