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的人,他已經徹底死了心,橫豎性命一搏,又有何懼?這樣一想,他匆匆轉身。
聽出他要離開,司徒景軒以一棋子相攔,“咚”地一聲,沒入了司徒景烈腳跟前的理石地面上。
“你……”司徒景烈回頭,本來想說的話忽然又停住,皺眉,立在原地。
司徒景軒沉默片刻,清冷的眼抬起,與他對上,一臉平靜道:“萬丈紅塵一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二哥向來灑脫,何不做真正的紅塵中人,不管不問不看不顧,或許會更快樂些。”
司徒景烈微怔,怔愣好一會,隨後突然大笑,甩袖離去。
司徒景軒在他走後,一個人獨自坐了許久,後起身來到房外過道,緩慢幾步,一身潔白的站在院中。劍一樣的眉,溫淡的眼,清冷的臉,若巒山峰頂,冰雪環繞,筆直挺拔的背姿,永遠遺世孤立,透著幾許寂寞紛擾的意味。
樹上時有枯黃的殘葉,在他面前無聲的飄落。他望著落葉,平靜的沉下眼睛。
多事之秋,才是要開始。
遍尋不著(十二)
待司徒景烈回到公主府裡,裡頭已經哭成一片。他大驚,急忙往段紅棉房間跑去,正好見到兩名侍衛小心翼翼地抬出段紅棉的屍體,府裡管事正指揮著下人幫忙,人群裡胖胖和杜重樓都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站著。
他連忙要過去,卻見裡頭又抬出一具屍體,黑衣男性,七竅流血,死狀恐怖。
他驚訝下仔細打量,發現這黑衣人竟有幾分眼熟,仔細一想,才想起這人就是當日在獵場行刺之人
“管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事面有難色,看了眼四周,見無人注意,才低聲悠悠開口。‘
原來自司徒景烈離開後,府裡便出現名黑衣刺客,行竊時被人撞破,遭眾人追捕,最後見刺客逃到了公主院子,管事帶著一群護院衝了進來。卻是已經晚了一步,公主已經遇害,那名刺客眼見自己逃不過,也舉刀畏罪自刎。
司徒景烈一邊聽一邊眼神發冷,原來是計中計,殺人不用刀,三弟你可真絕。
司徒景烈負了手,微微頷首,露出難過的表情,囑咐了管事幾句,便揮他下去。前面杜重樓和胖胖過來,兩人明顯驚魂未定,臉色都是白的。
“少、少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胖胖聲音都還在顫抖。
司徒景烈搖搖頭,“我也是剛回來,知道的並不多。”
杜重樓壓低了聲音,“景烈,這事情有古怪,我看見……”
“杜呆子,”司徒景烈打斷他的話,杜重樓微愣,隨後閉口不言。
“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們該累了,今天都回去歇息吧,這裡有我,不會有事的。胖胖,你也一道回去,幫我好好照顧小小,近幾日我大概都沒辦法去看她。”
胖胖有些不願意,畢竟小小在杜府多的是人照顧,他身邊卻沒有半個能說話的人。可是見他語氣堅定,心知他已經做了決定,自己再多說也是無意,便也沒有再駁。
兩人就這樣回去,事情也彷彿塵埃落定,沒有什麼古怪。
……
…………
遍尋不著(十三)
七日後
秋桐眼眶紅紅的從屋中走出來,深呼吸了一口氣,抹抹眼睛,挺直了背,露出一向調皮的笑容,當家主母死了,哪能不哭個喪,掉幾個滴眼淚,要說絕的還是少爺,剛才見他彷彿真要哭出來,那表情真是傷心欲絕,見者憐憫。
司徒景烈正在院子裡的過道上,目視著院裡片片落葉,一臉落寞。
“少爺?”秋桐跑上來問道。
司徒景烈回首,表情淡淡,似乎若有所思。
秋桐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沒有再說什麼。未久,秋桐遲疑的道:“少爺,現在公主死了,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司徒景烈淡淡道:“後日,我欲去往惠州一趟。”
“惠州?”秋桐疑惑。他記得那裡是三夫人的老家。
“我想問個明白。”
秋桐擔心的看著司徒景烈,好久才輕聲道:“若是找不到……”然後又覺得不妥的道,“是奴才多嘴了。”
司徒景烈沉默了一下,才道:“告訴雨橋,好好找個人嫁了,別再守著我這個沒良心的人。”
秋桐愣了好一會,才想起那是胖胖的名字,他點點頭,難過地應了聲。
亭臺水榭,九曲遊廊,玉階石柱,接天蓮葉,若是在夏日裡,水面上芙蓉花開,荷葉青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