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眶裡打轉。
淚流滿面,少爺生氣了
“啊?!”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自己,她吃驚地喊出聲音,卻被他微皺起的眉頭嚇道,一時之間又有些語無倫次道:“不、不!這個、那個、我……奴婢想說,這杯子真漂亮……”乾笑一聲,她已經忍不住想哭出來了。
“我不喜歡你。”他很乾脆地說。
杜小小先是一愣,隨即看見他站起身,居高臨下斜睨著她。
“我對被人壓死不感興趣。”
“啊?”她呆住,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
“收拾好這裡,再回來。”他冷冷道,說完轉身離去。
杜小小坐在原地,直到人走遠,才怔怔地回過神。忍了大半天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笨,只要一對上他什麼都不對勁了。
她從沒有這麼難堪過,也從沒這麼出醜過。只不過短短一個早上,為什麼就像戲臺換了一出一樣,什麼都不對勁了。
杜小小一邊哭一邊收拾,直到打掃乾淨石亭,回到書房,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她異常疲倦地走近書桌,還沒站穩,就聽到司徒景軒抬首對她道:“去泡杯茶給我。”
“啊,是。”難道不可以讓她休息下嗎?果然是毫無人性的奴隸主。如果可以,她真想放些幾塊鹽巴到他茶裡,讓他口乾舌躁發不出惡毒的聲音。
杜小小在心裡憤慨地碎念,正要轉身出去,卻聽到身後的聲音繼續不疾不徐地說道:“不要打算拿我的茶洩恨。承蒙你這麼惡毒的評價我,我是不是該心懷感激地把冷血無情的奴隸主身份落實的更徹底些?”
聞言,杜小小錯愕地停頓住,不禁僵硬著身子地回過頭看著他。
“無知到為了一兩銀子就不顧主子名聲的你,大概也就只值這麼多吧。”
司徒景軒邊說邊翻著手上的文書,然後忽然抬起臉。清冷淡然的臉上露出少有的和悅笑容,他一副輕描淡寫地說道:“在日落前沒有泡出讓我滿意的茶,你就直接走人好了。”
杜小小臉色一白,微動著唇想要開口,卻聽到他不緊不慢地又道。
“誰叫我是萬惡且毫無人性的奴隸主。”話一頓,他冷笑,“承蒙你這麼高的評價,我就收下了。”
大少爺要教她?
杜小小一臉沮喪外加懊惱地出了蘭軒閣,她在心裡做好了最壞打算,沒有再存半分可以矇混過關的僥倖。
先不說她完全對茶沒有研究,就算有,病老三也肯定不會輕易讓她過關。
只是,娘一定會對她很失望吧。
杜小小忍不住覺得難過,就在她垂頭喪氣地飄蕩在走道上時,一道溫和有煦的聲音把她從悲哀的世界拉回。
“大少爺。”杜小小看見前任主子,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司徒景容走近,被她的表情嚇到,有些驚訝道:“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杜小小低頭抽著聲音,沒有膽子再敢在背後議論三少爺半句,只哭噎著聲音道:“大少爺,你、你可不可以教奴婢怎麼泡茶,奴婢不想被趕出去……”
聞言,司徒景容心裡也猜到八九分,大抵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微微一嘆道:“三弟難為你了?”
杜小小搖頭,只顧用袖子抹著眼淚。
司徒景容見狀,也就沒有多問,只道:“那你和我來趟茶水間。”
大少爺要教她?
杜小小聽到聲音抬頭,眼裡寫滿了不置信。她只是不抱希望的隨口一問,沒想到大少爺真的肯紆尊降貴教她。
司徒景容看穿她的想法,溫和笑道:“別發愣,晚了,三弟那又得發脾氣了。”
杜小小一聽,這才急忙反應過來,欣喜地跟上去。
兩人來到容和院的茶水間,司徒景容讓原本還在忙活的下人都出去,然後指了指還在燒的水,雙手負後對杜小小道:“其實泡茶很簡單,頭泡茶不能喝,不能都用沸水泡茶,還有茶杯不宜加蓋,你記住這幾點就好。”
杜小小受教的把他說的記在心裡,生怕會有一點落下。
司徒景容接著又道:“我書房裡的書櫃二層有個黑盒子,裡頭是我上次從南方帶來的普洱熟茶,你快去拿來。”
“奴婢這就去。”杜小小連忙點頭,一個轉身小跑出了茶水間。
見圓潤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視線內,司徒景容唇角一笑,隨後轉過頭將視線落在了還在燒水的灶上。
還沒笨到無藥可救
等杜小小抱著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