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裡眸光流轉。
西陵夫人點點頭,“這話聽起來頗為有理。”
自己到目前為止,那是分文未賺。
這些日子來,其實都是靠西陵淺在支撐這個家。
那稚嫩的肩膀,如今是已完全挑起了家裡的重擔,而這卻是完全不該讓八歲的孩子來承受。
她看著西陵淺,心中慚愧不已。
“那我們說好了,開春再去京城,到時就先租個房住著。”
西陵夫人笑道,“好,都依你。”
西陵淺摟著西陵夫人的腰,撒嬌道:“娘不可被青夫人遊說改變主意哦,否則淺兒就自個兒租房住下。”
西陵夫人笑捏著西陵淺的小瑤鼻,“知道了,人小鬼大。”聲音裡是滿滿的溺愛。
西陵淺淺淺一笑,無論如何,她都不願住進歐陽府。
她想著入京後必與歐陽明月面對面地碰面,眉微蹙。
也許,她不必等三年,就可以開始向仇人索回公道。
她眼裡閃過一抹精芒,歐陽明月,你就等著瞧吧。
她的眼睛無意間落向那四合院裡枯葉凋零的老樹,在那乾枯的枝椏分叉端,有著隱隱的綠意要冒出。
春天,似乎不遠了。
044 入京
時光匆匆,轉眼就到了二月。
冰雪消融、料峭的春寒也已過去,四處一片春意盎然。
蜿蜒的小河,在經歷了冬雪覆蓋,沉悶了一個冬季之後,盡情地叮咚作響。
楊柳新芽已吐,在春光中舒展著枝條,輕輕拂過水麵,肆意而歡敞。
蔚藍的天空,朵朵白雲你追我趕,瀟灑地歡笑著。
東朝的風景多嬌美麗。
西陵淺主僕加上車伕一行十人,兩輛馬車,慢悠悠地駛進了東朝的京城紫都。
就見這紫都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熱鬧而繁華。
西陵淺從車窗向外望去,在駛入城門的那一刻,她的心驀地收縮了一下,眸中突然迸射出一股冷厲之氣。
這裡是她待了十年的地方,比在綠都待的時間還要長。
在這裡,她付出了她一生的愛,卻也付出了她的一生。
她恨這裡,最恨那骯髒的地,更恨那推她入地獄的人。
她的身體有些不可抑制的抖了起來。
“淺兒——”西陵夫人瞧著她身體的顫抖,連忙摟住她,“是不是還覺得冷?”
西陵淺一驚,緩緩地收起身上的冷凜,將頭埋進西陵夫人的胸前,不讓西陵夫人看到她眼裡來不及收回的冷意。
“這紫都靠北,同一時間比綠都冷多了,真不該讓你這麼早就著春裝了。”西陵夫人撫著西陵淺的頭,擔心地說道,“春風,把姑娘的披風拿來。”
西陵淺順從地披上了披風,此時小臉的神色已恢復正常,她朝西陵夫人誇張地道:“譁——暖和多了。”
西陵夫人沒好氣地用手指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調皮!”
西凌淺嘻笑著將小腦袋伸出車外,收住心中的異常,以一種輕鬆的眼光來看這久別的紫都。
前世的記憶與這繁華的街市重疊,十年前後的紫都竟沒有多大的變化。
除了些許店鋪門頭有所更換,酒肆招幡小有微調之外,就是這紫都看起來比十年後的紫都年輕,而更充滿朝氣。
十年後的紫都已有動盪,哪如現今這般,人人都能安居樂業,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西陵淺一家出發前,並沒有給青夫人帶信,西陵淺的意思,先不要驚動青夫人,否則進了京,定會直接讓青夫人接進府裡,到時再提出來在外租房哪可就不好。
如今西陵夫人一切聽女兒的,更何況女兒說得也有理,她也不願太過給青夫人添麻煩,畢竟如今的她與當年不可同日而語。
以現今的狀態進歐陽府,那會讓她感覺難受,而且這樣狀況進府,必也被歐陽府的人看不起。
這些世家大族的當家夫人,平日忙碌得很,也不可能日日陪著她,不如自己在外租房住下,有空再去與青夫人偶爾聚一聚。
憑著前世的記憶,西陵淺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租房,與歐陽府隔兩個街,不近也不遠,
租房依舊是個四合院,只是這個四合院比起她們在綠都住的那間大了兩三倍。
院子牆邊種有一排桃樹,這會兒是桃花妖豔,落英繽紛,為這個小院帶來了無限春色。
西陵淺是一看到這排桃樹就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