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仁上前走到殿門口對著裡面輕聲說道。良久屋子裡才傳來北皇蒼老悲慼的聲音:“都進來吧!”
“是,父皇!”宗政仁輕聲應道回頭對著宗政清影和沈流蘇點點頭。
一進宮門,沈流蘇就聽說北皇自從北皇后去世後,一直就把自己關在西華樓不出西華樓一步。宮中的大小事務更是幾乎不去管,朝野上下一片不滿,可北皇依舊不聞不問。
他一定很愛北皇后,好不容易看著她醒過來,如今這才幾天的時日就這樣忽然死的不明不白的!
宗政仁攘了門,沈流蘇也隨後跟了進去。
屋子裡好久沒有見到陽光了,沉悶而壓抑;北皇后的屍體被放在冰棺中儲存的依舊完好。他唇角微微的揚起,好像根本就沒有死,不過是睡的香甜而已!
“母后!”宗政清影噗的一聲跪了下去,哭的肝腸寸斷。
宗政仁站在那裡依舊看著棺木中的北皇后,閉了閉眼睛不讓淚水流下來。他上前一步從棺木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沈流蘇:“這是母后的絕筆,她一定要你親自開啟。”
沈流蘇接過來,拿在手上卻覺得有千金重。
北皇后在危急關頭還有時間寫絕筆,看來要麼這個人是她所認識的;要麼就是她早有預料……她握著信,艱難的開口喊道:“姑母!”一直以來,沈流蘇都想這樣喚她,可是卻一直沒有機會。北國宮中人多口雜,她實在是不能輕易暴露北皇后的身份。
可是現在她還有什麼可顧及的,北皇后已死,那些威脅統統都成為過去!
“你也來了!”北皇幽幽的開口,視線終於離開北皇后的面孔回頭看著沈流蘇。沈流蘇聽這話,只怕是北皇應該也是知道什麼了。
她輕輕的點點頭,北皇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也搖搖頭然後轉身朝著門外走去:“你們好好陪陪心兒吧!”
門吱呀一聲被人關上,屋子裡再次壓抑的很。沈流蘇想去把窗開啟,讓北皇后再看看這日落的美麗,宗政仁卻伸手將她攔了下來:“父皇說母后的魂魄還在這屋子裡,誰也不準把窗開啟!蘇兒,就依著父皇吧!他愛母后……甚過自己的性命!”
沈流蘇伸出去的手又拉了回來,走到冰棺前看著北皇后的容顏。她一生嫁給北皇,有半生都是在這西華樓渡過的……偌大的宮闕,儼如一個金色的牢籠。一個女人的一生就毀在這個籠子裡,直到死都飛不出去。
她開啟信,看著上面娟秀整齊的字跡,筆筆訴盡衷腸:“蘇兒,我知道我快死了,這麼多年我終於要解脫了。能夠在臨死前見到你一面,姑母真的很開心很滿足!其實,我一直都與你孃親有聯絡,之間的事情曲折複雜我如今以難以向你解釋清楚了。倘若你想問個明白,就去百花國,百花國國主就是你的生母,玉蘭楚楚;蘇兒,不要怪她當初狠心,很多事情我們與生俱來就是無可奈何的,她也有她的無可奈何!如果你看見這封信,記得把我的屍首焚化,然後拋灑在玉蘭山莊的每一個角落;那裡才是我的家,是我一直想要生根的地方!姑母,玉蘭心兒絕筆!”
沈流蘇淚眼痠疼,早已經默默的流淚。
一封絕筆信,卻交代了這麼多,看來當時姑母還沒有死,只是預感到了什麼。她既然知道有此一遭,為什麼不告訴我兇手是誰,寧願這樣心甘情願的等死?
孃親!沈流蘇在心底默默的喊了一遍:百花國,原來你一直都在百花國;既然與姑母一直有聯絡,那應該知道我在找你,可為什麼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到底是什麼樣的苦衷,讓你這樣忍心?
“蘇兒!”宗政仁第一次見沈流蘇哭的這般傷心,不禁心疼上前輕聲喚她。沈流蘇擦了擦眼淚搖搖頭說道:“阿仁,我要把姑母帶走,回到她應該去的地方!”
宗政仁頓時有幾分難色,只怕此事北皇不會輕易的答應才是。
“這是姑母最後的願望,我相信皇上一定會答應她!她在這座金絲籠裡渡過了她的大半生,如今死了……也是該離開這個地方了!”沈流蘇看著屋子裡,依舊裝潢的奢華無比,便是這冰棺想必就花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宗政仁點點頭,脫下自己的袍子給沈流蘇披上:“我會去告訴父皇!”
“蘇姐姐!”宗政清影哼著鼻子撲進宗政清影的懷裡:“母后死了!母后她死了!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要她嚐盡這麼多年的痛苦,卻在她的病醫治好後卻殺了她!我要替母后報仇,找出這個殺人兇手!”
那一日西華樓起了一場大火,眾人只知道宮中走水皇后屍身被燃成灰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