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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蘭塵接過衣服,走兩步又側身問道。

“寂筠,那個……公子回來了嗎?”

“昨天很晚才回來的,剛剛起來就到後院練劍去了。”

“喔,謝謝!”

笑一笑,蘭塵拉下幃幕。

蕭寂筠送來的衣服是高階產品,那種布料,就是蘇府,也只有那些等級僅次於蘇府主人的管家們能穿一穿。不過蕭寂筠平時穿的好像也是這類的,蕭翼他們也完全沒有一絲奴氣。

這韋府真的不一樣!

草草吃完早餐,蘭塵走到後院。這樣冷的天氣,蕭澤只穿了件薄薄的外衣,手中一柄墨色長劍寒氣凜冽。

武術,尤其是劍術,在現代多是用於表演的,西洋劍更因成為奧林匹克的比賽專案而成為了推向世界的藝術。至於東方傳統劍法的風姿,就只能在武俠片裡讓人幻想一二了。

劍這種武器,在實戰中的殺傷力其實比不上刀槍,但大劍的沉厚,細劍的輕逸,軟劍的靈活,至少在文人心目中,劍是一種銳利、剛勁卻又消抹了暴戾之氣的兵刃。正所謂“三十未封侯,顛狂遍九州。平生鏌鋣劍,不報小人仇”,他們把對劍的憧憬和喜愛寫進那些風神俊逸的詩篇裡,諸如龍泉、魚腸、太阿一類的上古名劍更成為永久的傳說。

從小浸淫在這東方文化圈裡,蘭塵自然屬於同類審美觀,素來對“劍俠”一詞情有獨鍾,所以此刻真切地看到武林高手展露的劍法,一時間,蘭塵連三生有幸的感覺都有了。

啊!雖然,可能,不會持續太久。

蕭澤一套劍法練罷,看蘭塵依舊是呆呆地盯著,不覺笑出來。

“你在看什麼?我的劍都已經收起來了。”

“好漂亮!”

蘭塵回過神來,不由感嘆:“古人說‘一劍霜寒四十州’,果然絕妙。”

“那麼,是詩絕妙,還是劍絕妙?”

蕭澤立在冷風裡,身姿蒼健。蘭塵看著他,婉然笑道。

“雙絕。”

笑容在蕭澤眼裡綻開,獨步天下的蕭門劍法當然得過無數的稱讚,但純粹地因為它劍式的美麗而入迷的,大概只有蘭塵了。

“這把劍有名字嗎?”

“有,它叫黑曜。”

“黑曜?就是寶石的名字?”

“對。”

“唔,很好聽,我也喜歡黑曜。”

接過蘭塵遞來的厚斗篷,蕭澤偏頭道。

“真難得啊,我還以為你對珠寶那一類都沒什麼興趣的。”

“為什麼會這樣想?我當然會喜歡珠圓玉潤的東西,雕工精細的金銀飾品,琉璃、水晶之類的,我也喜歡啊。不過,我不會把錢胡亂用在這方面就是了。”

看看一臉坦然的蘭塵,蕭澤愣了愣,隨即笑道。

“也對,是應該這樣。”

接下來的時間裡,蕭澤依然是多數時候都神情自若地呆在隨風小築,日子過得悠悠閒閒的,除了蕭翼一天幾遍地送來那種小竹筒裝著的情報外,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當然,這是表面上的。蘭塵知道蘇府一定是出了大事的,可是她不會問蕭澤的,也不能問。

午後,蘭塵在嫣然池對面幫著園丁打理那幾株西府海棠。拿著一本昭國地圖,蕭澤靠在軟榻上散散地看著。

蕭翼今天第三遍地飛身而來。

“公子,剛傳來的訊息,蘇大公子已經到了菘陵;夫人,也到了。”

“寄寧做了什麼?”

“將蘇府鹽莊上身家清白的人分為三批,一天十二個時辰輪班值守,同時嚴密監視那些可疑之人,並詳細調查鹽莊內部平日的分管情況,重查經手那些宣稱蘇府往售賣官鹽中摻雜土灰的鹽鋪所有買賣的管事。至於鹽礦,因為菘陵刺史早已派兵封鎖了,如今內外隔絕,蘇大公子正想辦法與刺史商談。”

“嗯。”蕭澤點點頭,對蘇家來說,目前最要緊的是重整因為蘇粲被逮捕而陷入混亂的鹽莊,否則,亂子只會越鬧越大,對蘇家也就更不利,而鹽礦那裡,既然菘陵刺史如此公然介入,恐怕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頓了頓,然後又問道:“那……母親呢?她,做了什麼?”

“我們在菘陵的人並沒有見到夫人,他們說一個老婦人幫忙遞來了封信,是夫人寫的,說她已經到了菘陵,將按公子所說調查菘陵疫病之事。”

蕭澤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確定是母親寫的?”

“是,信上的筆跡確實是夫人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