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清漪的頭髮,嫌惡道:“這麼不中用,才捱了幾下鞭子就不行了。來呀,把狀紙拿過來,讓他畫押。”
漢子捏住清漪的大拇指在印泥中按了一下,又用力的按在狀紙上,問道:“人怎麼辦?”
劉師爺看了看畫押的地方,摸一把鬍鬚,眯著眼睛道:“叫那個什麼醫館的人來收屍就好!”
耳邊寒風呼嘯,冷冽的秋雨打到臉上,如針扎,冰涼透心。商其予一路馬不停蹄,整整七天七夜,累倒了八匹馬,只為快點見到那一抹令他擔心恐懼的身影。最後一匹也馬也倒下了,被馬甩到地上滾了幾圈,一股絕望騰起心頭,他不能就這麼放棄了,顧不得灰頭土臉,顧不得全身疲憊,使出十成功力,足不點地,飛身向夢裡嚮往、心之所繫。
在老天面前不停地祈禱,從未如此低聲下氣:老天爺,求求你,一定不能讓他有事……清意,等我,等我,我就快要到了,你一定不能有事,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雖然你是男子,只要你沒有事,你要我怎麼樣都好。
終於近了,近了,醫館的影子越來越清晰。可是……似乎有些什麼不一樣。遠遠就聽到悲慼的哭聲,心中的恐懼更甚,暗暗地祈求: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醫館門前擠滿了人,有扼腕嘆息的,有憤懣不平的,更多是痛哭流涕的。
“老天真是不長眼啊,這麼好的人怎麼偏偏就死了呢?”
商其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過人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踏進醫館。那個讓他心心眷念的身影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白色的衣衫沾滿一道道鮮紅的痕跡,血還在不斷往外冒,她的髮絲凌亂不堪,毫無血色的臉色也佈滿條條疤痕。他的腳像被千斤玄鐵縛住,每一步都是那樣的難,每一步都讓心一陣抽痛。
終於搖晃著身軀走到她身旁,不可置信地看著毫無生氣的軀體,“砰”,雙膝重重的跪到地上,磕得骨頭直響。他極其顫抖地舉起手,小心翼翼地撥開她額前凌亂的碎髮,看著佈滿傷痕的臉,心像是猛然被人剜去一塊還不夠,還要拿刀子狠狠地翻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