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大夫,你是不是扎錯了,疼死我了。”老大爺眼睛鼻子嘴巴都皺到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陸吉慌忙道歉。
“你面色萎黃,神疲怠倦,形體瘦弱,舌質淡,苔薄白,是脾胃虛弱的症狀,用針灸足三里穴正好,你覺得疼恰恰說明他扎對你的病灶。”
“哥哥起來了。”陸吉看到倚在門旁的清漪,高興地說道。
“喲,是清大夫啊。您說是就好。”
“老大爺放心,我這弟弟的醫術由我親身相授,他治癒此類疾病已不下十例。”清漪走過來,看著子吉,目露讚賞之色。
“被你這麼用針一灸,我這渾身倒真是舒服不少。謝謝小吉大夫。”那老大爺活動了一下四肢,高興地叫道。
看病的人絡繹不絕,陸吉忙活了一上午,清漪在一旁不斷指點,他受益頗多。午飯時侯,還喋喋不休地問清漪行醫之道。清漪和陸吉聊得倒是歡快,郝伯卻是心不在焉。清漪心下了然。
“郝伯,昨日商少說會讓昭明多來醫館走動的。”
郝伯聽罷,直說:“好,好……”高高興興地將飯送到口中。
商其予不僅言而有信,行事也快。下午昭明就過來了。
清漪看著門外一臉茫然的昭明,問道:“商少叫你來的?”
昭明點點頭,“公子說我被他撿到時是在一個山洞裡,我原名叫“昊兒”;公子還說如果我有什麼不明白的話,可以來找郝伯。”
“郝伯在後院。”原來商其予並沒有直接告訴昭明郝伯是他父親。
昭明點了一下頭,便往後院走去。
清漪和陸吉並不知曉郝伯和昭明說了些什麼,只知道昭明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館,喊了他半天都無回應。去了後院,竟看見郝伯一個人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清漪柔聲問道:“郝伯,怎麼了?”
郝伯抬起頭,神色痛苦,“清意啊,他是不是怪我當初丟下他,所以不願認我?”
“郝伯別傷心,當初您也是為了救他才丟下他的,他會想明白的。”
深夜寂寂,哀婉悽美的琴音縈繞著商宅每個角落,別有幽愁暗恨生。寂寞清秋,梧桐樹下,商其雪坐在院中,漆黑的夜將她清弱的身影緊緊包裹,她手指顫抖,不停地撥動琴絃,密密憂愁無計可消除,直籠滿眉頭。
“昭護衛回了沒?”她聲音嘶啞,顯然是哭過。
“還沒有。”翦夏站在一旁,端著茶水,乞求道:“小姐彈了這麼久的琴,歇息一下喝口水吧。”
“是啊。”翦秋看著商其雪的雙手,自從昭明離開,她就沒有停過,琴絃早已被鮮血染紅。望著愁容慘淡的她,她終於抑制不住地哭起來,“公主,你要保住身體啊!”
商其雪苦笑一聲,“自從你們姐妹倆來到南周,我就知道這樣自在的日子不會久了。我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公子和昭明早日尋到那批武器後,再讓公子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好使父皇晉升昭明的官職,我便再求父皇讓我下嫁於他。可是如今……如今……”說到最後,竟是淚如雨下,泣不成音。
“一下午都沒吃沒喝吧。”商其予手中拎著一個食籃輕緩地走過來。
“公子。”
“你們都下去吧。”
“是”
琴聲頓住,商其雪起身直撲到商其予懷中,哭喊著“哥哥!”
商其予伸出空餘的手輕輕拍打她的背脊,說道:“哭醜了臉,看誰還敢娶你。”
商其雪聽罷,來了勁,捶他後背一拳,“沒人娶才好!”
商其予看她又恢復了力氣,笑著說:“先坐下來吃點東西吧。有事慢慢說。”他拉開商其雪,扶她在石桌旁坐下,從食籃中一一取出食物,“杏仁豆腐、糖醋荷藕、雞油香菇、麥穗蝦卷、黑米膳粥,還有三色糕,都是平日你愛吃的。”
商其雪擦乾眼淚,“還是哥哥對我最好。”
“別愣著,涼了就不好吃了。”
商其雪點點頭,商其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黑米膳粥,送往她口裡。
“這三年的哥哥可不是白叫的,我早就拿你當親妹妹看。”商其予伸出帕子替她擦擦嘴角的湯汁,又道:“你六歲便是躲過一劫。可後來你一支“驚鴻一瞥”,舞驚四座,匈奴王子末瀆對你一見傾心,竟要向皇上求親,後來你和他發生爭吵,腦袋不小心撞到壁石上,雙目失明,末瀆心中有愧這才放過你。而這……也是你一直不肯醫治眼睛的原因吧。”
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