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看到你如此傷心的模樣。”
清漪盯著水看了半晌才抬起頭,調整了一下心緒,她是來報仇的,妝姨已去,如今又多了一樁仇恨,她不能亂了方寸。平靜地問道:“緣之怎麼樣了?”
“秦王已經請大夫替白玉看過傷勢了,白玉還在昏迷當中。”
“秦王?”清漪緩緩走到窗戶旁,將雙手伸出窗外,感受著潔白冰涼的雪花落在手中,因著手中的熱氣融化成小水珠。
“是啊,這裡是荊州縣衙,我們昨晚到的。”思弘走到她身旁同她並列望著窗外,“秦王接到訊息有人在江中設了埋伏,就等你們經過時將你們一網打盡。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所以才錯過了營救你們的最佳時機。”
清漪注視著窗外院中一株高大的銀杏樹,枝條上已經覆上厚厚的白雪,不知在思考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秦王現在在哪?”
“他出去城樓巡視,晚上才能回來。”
清漪收回手,坐到梳妝抬前,又盯著鏡中的自己看了半晌,然後隨意地將頭髮挽起,起身道:“我去看看緣之。”
走進房時,白玉正好醒來,總算是撿回一條命。
清漪看著他慘白的臉,問道:“緣之覺得怎麼樣?胸口一定還很疼吧!”
白玉看著她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你沒事就好。”
“主子,該吃藥了。”近香端著藥碗過來。
白玉看著她紅紅的眼框,“近香,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好,不該生氣打你的。”
看著近香默不作聲,清漪從她手中接過藥碗,剛想給白玉喂藥,近香卻跪倒在白玉跟前,身子趴在他的腿上,哭泣道:“主子,姐姐她死了,以後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白玉聽了身子一震,猛然咳嗽起來,這一咳牽動胸前的傷口,疼得他直皺眉。近香見他如此,慌手慌腳地爬起來幫他順氣,自責道:“都是我不好,主子大病還未好,我不該說這些。”
白玉安慰她:“近香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姐姐遠香報仇。”
“謝謝主子。”
“緣之還是先喝藥吧。”近香讓開位置,清漪舀起濃濃的湯藥送往他嘴裡。白玉目光溫柔看著她。近香看著兩人氣氛融合,替他開心的同時,心裡一陣發酸。
“清大夫和主子聊一會,我去門外守著,有事叫我就好。”說完也不管白玉和清漪答不答應,埋著頭就出去。
清漪看出這姑娘對白玉有情意,一邊給白玉喂藥,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近香也是個好姑娘,多年守在緣之身邊,想來緣之也習慣了吧。”
白玉卻捉住她端著藥碗的手,“清漪,你知道我的心意的。近香也好,遠香也罷,她們一直衷心侍奉在我身邊,我很感激,但是我心裡的人卻從來不是她們。”
清漪掙開他的手,繼續給他喂藥,“緣之,你的身子不好,還是好好休養,這些事以後再說好不好?再說妝姨剛走,火器的事還沒解決……”
這一刻,白玉才知妝姨的死,為她一陣心痛,看她剛才平靜地跟自己講話,她心裡一定比他還要痛千萬倍,“清漪,你……”
清漪嘴角扯出一絲淺淺的笑容,“放心吧,我雖然心中難受,但知道事情的輕重急緩,妝姨的仇我日後定要為她討回來。”
白玉看著她堅定的表情,心裡道:清漪,其實,我寧願你在我面前大哭一場,把你的悲傷怨恨都釋放出來,我也想在你脆弱的時候能夠陪在你身邊安慰你,這樣,起碼說明我在你心中有那麼一席之地。
晚上清漪一聽秦王回來,就連忙來到大廳。秦王,姚駙馬,崔老將軍,還有幾名副將正商量要事。
清漪見到秦王和姚駙馬行過禮,單刀直入,“聽說秦王接到訊息有人在江中設了埋伏,就等我們經過時將我們一網打盡。”
“正是,只可惜那日剛好糧草出了一些問題,我因處理這件事而耽誤了,等我回到縣衙接到訊息時已是將近凌晨,雖然立即派了姑父去接應,但還是晚了一步,所以才錯過了營救你們的最佳時機,一切都怪我。”
清漪嘆息一聲,“天意如此,讓我們逃不過這一劫吧,只不知秦王是如何得知訊息的?”
“縣衙的衙役發現有人將信綁在箭上射到了衙門前的柱子上。”
清漪聽此有些驚訝,道:“可否讓我看看那信?”同時心裡也在猜測送信之人。
於是秦王取出信遞給清漪,清漪展開信看到白紙上的黑字,大驚,因為那字跡她太熟悉了:清俊飄逸,除了商其予,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