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索寒冷的冬天裡從彼此那裡尋得一絲慰藉。
只聽得“啪啪”的掌聲,圓潤柔滑又帶嘲諷的聲音響起:“真是郎情妾意!”
清漪和白玉聽到聲音,立即分開。
白玉依舊難過之極地說道:“剛才是我失態了!”
清漪輕輕一笑,“說出來心裡是不是舒服多了?”
“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話。”
“你們還真不把來人當一回事!”
清漪看著一襲煙柳色衣裙的女子蓮步輕移,不一會便來到他們面前,待近了看清女子的容貌,清麗若水芙蓉。
“月見姑娘,你怎麼在這?”
月見嗤笑一聲,“你能在這,我又為什麼不能在這?”
白玉聽月見的語氣不善,心想莫非清意和這女子曾經有什麼過節?
清漪細細看了一下她的裝扮,依舊是婢女打扮,心想當初阿雪說她因為要嫁人才離開商宅,怎麼如今又來了長公主府?而且剛剛聽她的意思便是知道自己是女子,這又是怎麼回事?
“清意沒有貶低月見姑娘的意思,只是聽阿雪說月見姑娘因為親事離開商宅,如今在長公主府又見到你,便感到有些詫異,所以才有剛才一問。”
月見又是諷刺一笑,“阿雪?這麼快就將她收買了,真不知道商少看上了你那一點?”
清漪原想提一提商其雪好緩和一下二人之間的氣氛,好歹當初她和阿雪主僕一場,總會有些情分,然而沒想到卻是弄巧成拙。還有她提到商其予,莫非連自己和商其予的事情也知道,心裡不禁更加驚異。
而白玉聽了月見的話,才發現原來他自己竟是對面前之人一點也不瞭解,商少這個人他略有耳聞,怎麼清意會更他扯上關係?而且聽那女子的意思便是商少喜歡清意,想到這裡,當下心裡不知什麼滋味。眼下他倒想聽一聽清意會如何作答。
清漪回憶商其雪曾經對她說過的關於月見的話,商其雪曾提到月見送過香囊給商其予,她該是喜歡商其予的,只是商其予拒收她的禮物。不管她是否知道自己和商其予的事,總之,她想月見大概是因為商其予對自己的態度,所以才會生出嫉妒而出言不善?
清漪避而不答她的問題,只道:“月見姑娘若無事,我們便要走了。”她扯了扯白玉的衣袖,便要往回走,月見卻是不依不饒阻擋在他們面前。
“腳踏雙船,你對得起商少麼?”
清漪聽她這麼說,不由得身子一怔,原來她真的知道自己和商其予在一起的事。
一側的白玉聽了月見的話便瞬間如同置身冰天雪之中。
清漪有些怒了,原還想著這姑娘大方穩重,如今倒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地多管閒事,“我和白玉公子是朋友,至於我和商少的事,我想還輪不到姑娘你來操心。”
“緣之,我們走吧。”她拉了白玉的袖子,繞過月見的身子。
月見目光兇狠地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一番之後,自言自語,“你以為你們真能在一起麼?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倒要看看誰能笑得最後!”語氣嘲諷、自命得意,全是挑釁之意。
只是清漪和白玉早已離開,根本就聽不到她說的話。
走在曲折的迴廊上,清漪想著剛才月見的話緣之也聽到了,不知道他對自己如何作想,沉默大半天,終於停下腳步,開口道:“緣之,剛才月見姑娘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正如她所說,我其實是名女子。你不怪我對你隱瞞身份吧?”
白玉心裡是巨大的失落,可他面上卻是不悲不喜地說道:“沒有關係。”
經過剛才一番痛苦回憶,她還想自己對他的隱瞞便是雪上加霜,卻沒想到他只是極其平靜的說了一句“沒有關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謝謝,還有……我原本叫清漪,清明的清,漣漪的漪。”
“清漪?”他自問,又自答,“我記下了。”
可是待清漪離開後,他用手緊緊按住自己心口,只覺得那裡像碎了一般,很痛很痛。
…………
這天晚上,清漪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穿著湖綠色百褶裙的小姑娘坐在鞦韆上,笑得“咯咯”開心,她衣裙隨風翩躚,猶如展翅的蝴蝶般飛向空中,然後“砰”一聲,重重落在地上,驚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驀地一股冷氣湧進屋裡,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夜半三更,離天亮還有好一會,便又關上窗子,爬進暖和的被子裡,雙手枕於腦後,睜著眼看著